龚煦不笑了,一本正经地问:“那你要不要做我的老婆?”
路斯越:“……”
他追问的本领又开始了:“要不要?”
路斯越矫揉造作地推开她,刚抬起一只脚,就被龚煦拢怀里了:“路斯越,我想让你做我的老婆。”
路斯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抿住了想往上跑的嘴角。
“也想让你给我生孩子。”
“我刚刚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会那样。”
“我想和你结婚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我是一直都想。”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钱买戒指,也没求婚,虽然她不缺钱,可是他是个男人,即便她不需要他养,可他也要有养得起她的资本。
路斯越成功服软了,可她并没有怀孕了,好气哦,她之前从没想过怀孕这档子事,现在突然就想怀孕了。
特别特别想。
“龚煦,”她扁着嘴坦诚:“我没怀孕。”
龚煦愣了一下,松开她:“怎、怎么又没怀孕了?”他现在的表情和刚刚在手术室门口如出一撤。
路斯越叹气:“是顾鸢怀孕了。”
龚煦眨了眨眼。
路斯越噘嘴:“我刚刚是想说我要做干妈了。”
龚煦:“……”
路斯越故意似的:“你现在有没有松一口气?”
松一口气?
他现在很失落好不好?
“斯越。”
路斯越仰头看他:“嗯?”
“要不,我们也要一个吧。”他之前也没想过孩子这档子事,可经过刚刚,他突然对孩子产生了渴望。
路斯越哼哼:“我们都没结婚,要什么孩子!”
龚煦失失落落地低头哦了一声,对哦,他们还没结婚呢。
路湛霖的心脏搭桥手术持续了六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半,路湛霖被两个护士从手术室里推进了ICU。
虽然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可路斯越还是想留在医院,她让蒋干回家,然后和龚煦坐在病房里的沙发里等着。
翌日早上七点半,周砚站在了警局门口。
刚过八点,警局一上班,周砚就去交了保证金,他签完字后就开车往东二环的看守所赶。
九点的时候,路斯越给周砚打了个电话。
“顾鸢出来了吗?”
周砚:“还没有。”
“那我现在过——”
“明天吧,等她出来,我要带她去办点事。”
“哦,那回头我再给她打电话吧。”
直到十点,顾鸢才从里面出来。
“鸢鸢。”
顾鸢还穿着那天的风衣,她头发有点乱,身上的风衣有很多褶皱,她双脚定在那儿,在对上周砚的视线后,她的嘴角才弯了稍许。
周砚没有用跑的,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她面前,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他右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对不起,”他说:“让你受委屈了。”
顾鸢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周砚,我想回家。”
“好,”周砚应她:“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顾鸢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周砚把车停到路边,把她一直紧攥的手握住。
顾鸢看着他的手面,没有抬头,她现在有点慌,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都是透明的了。
她不确定,不确定他在知道她做过的那些事之后,会不会怪她,会不会看不起她。
其实她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她没有那么善良,她也会做一些触及法律的事。
“鸢鸢,”他从她低垂的眼睫看得出她惶惶不安的内心:“对不起。”
顾鸢扭头看他,只见周砚打开中控扶手台,从里面拿出两个紫红色的小本子。
是户口本,他和她的户口本。
他说:“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顾鸢表情怔住,眼里除了有惶惶不安,还有诧异。
“做我周砚的老婆,”他盯着她的眼睛,问她:“好不好?”
毫无预兆的。
顾鸢以为他会问她什么的,可他什么都不问,还要和她去领证结婚。
顾鸢看着他的脸:“周砚,”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清楚了吗?”
“不需要想,”他说:“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提前在我的户口本上落了户。”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不去管她的可是,“我们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就去民政局。”
她眼睛红了,眼泪溢满了整个眼眶,她重重地点头:“好。”
十一点,他们到了民政局,整个流程办下来二十分钟不到。
他们一人手里一个小红本站在民政局的门口。
周砚把她搂进怀里:“鸢鸢,再跟你说一件事。”
“嗯。”
他说:“我已经把辞职申请递上去了。”他做警察已经超过了最低服务年限,可以辞职了。在写那份书面申请的时候,他怪过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职业,她怎么会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