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整顿娱乐圈了[穿越]+番外(133)
互相陪伴,相互照料。
这两个词放在他们母子身上再合适不过。景氏那些在旁人听来惹人厌烦的胡言乱语,却每每都能逗笑小团子。而小景进做的盐比米还多的咸粥,景氏也总是吃得开开心心。
屏幕上橙色弹幕层层叠叠:
我被治愈了!这是什么年度暖心亲情古装剧。另,看着三头身的景进小奶团,再瞅瞅我旁边葛优瘫的傻儿子,今天又是想把他塞回去重生的一天。
然而编剧的心如同海底的针。大家刚在朋友圈推完暖心神剧,景氏就攥着石子跑去给小崽崽买糖葫芦了。
“……”
王康,我(此处消音)。
看着瘦瘦小小的景进一无所知地和阿娘血肉模糊的尸身擦身而过,软软糯糯的声音问着一个个过路人。
“你有见过阿娘吗?”
“阿娘?谁家阿娘?”
“我家阿娘。”
景进伸长短短的胳膊,踮起脚尖比划,“她有这么高,大概这么瘦。”
“没见过没见过,别挡道!”
小小的人儿从日暮走到黄昏。不怎么合脚的草鞋走走掉掉,他索性脱下鞋抱在怀里,光着脚从城南走到城北,又从城东走到城西。
哭成傻逼.JPG
我特么眼泪不要钱的吗?!
他们心里甚至希望找不到才好,但小景进还是找到了。他呆呆地捡起沾满灰土与沙砾的糖葫芦,圆圆的山楂球把左边脸颊顶出一个鼓包。他既不吃也不吐,既不说话也不哭,只是紧紧挨着阿娘的尸身坐下,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彻底黑透才站了起来。
他脱下单薄的外袍,仔仔细细地给阿娘盖好。见阿娘的手在外面搭着,他又把手抱起来塞进袍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景进觉得是时候回家了,跟阿娘一起回家。他把衣袍垫在景氏身下,干柴似的胳膊拽着衣角往家走。两步一停,十步一歇。
“撕拉——!”
衣袍扯烂了。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颤抖的手紧紧攥着碎布。
“阿娘……我拽不动了……”
“你起来自己走一会儿……”
“好不好……?”
网友们已经哭成了狗。我要这泪腺有什么用,谁想要快来拿走,这特么是要把我往瞎里哭吗?!
事实证明:
编剧这个玩意,他不长心。
成年后的景进如同万千红尘般迷人眼,观众第一次体会到真正意义上想要舔屏的冲动。看着皇帝李勖与公子月楼间的知己之交,大家眼冒金光。
我磕到了,你呢?
逢年过节宴请群臣,李勖总会在龙椅旁摆上一张交椅。椅子上铺着足有半指厚的软垫,坐起来舒服极了。
景进贪酒半醉时,将上柱国的身份忘得干干净净,没大没小地同九五之尊谈笑。举手投足间尽显醉玉颓山般的美态,让人连句成何体统都舍不得说,甚至暗地里盼他再灌下几杯才好。
此时不磕,更待何时。
这会儿磕得有多情真意切,之后哭得就有多真情实感。时隔两年,风雨欲来大厦将倾。
李勖笑着问他:“月楼,朕在你心中可曾是一位贤明之君?”
景进回答得胆大包天。
“不曾。”
李勖并未动怒,“那是什么?”
景进字正腔圆道:“知己。”
行刑时,编剧可能觉得不让大家把眼哭瞎就是他写得还不够好,主题曲伴随回忆杀,顺顺利利砍倒一片人。
世人口中的千百年,
是我衣襟上墨点。
又佩了龙筋与鹤骨,
方得玉润而金坚。
王耀低沉沙哑的声音穿插着景进一生的跌宕起伏。
他既体会过家贫仰母慈的温情,也曾如一片飘零的枯叶般任着风吹也由着雨打。他是唱响京城的名旦,两柄双枪在不过方寸的戏台上舞出了挥斥方遒的味道。明明是一介戏子伶人,却让多少达官显贵挂在嘴边,念念不忘。
深谙此道的人只须一眼,
便看出谁是此间,
修然而文质翩翩,
最正冠华冕的少年。
他紫袍加身,同这世间最最尊贵的人把酒言欢。下与乞丐孤儿分食,上与九五之尊交心。让人不禁在想,如果他不是弃子伶人出身,哪怕只是个秀才之后,也定能成为柱国般的存在。
我是蛟龙在渊,出水时口衔,
一脉隽永的璧月。
我本无意书写,传世的名篇,
却力透青史纸面。
景进,字月楼。
生于昭宗帝乾宁四年立冬,卒于庄宗帝同光二年小暑,享年二十有六。据史书记载,景进生前极受庄宗帝李勖宠信,死时官居正二品,车裂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