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使忘记了(133)

“七鬼是做什么的？”黑暗中看不清的感觉，好似落在巨大的不安中，即使拼命得想要挣扎，却没有一丝可以抓握的地方。

我只想知道这个，知道后我就要回去了，望了眼来时的路，黑漆一片，深远得望不到尽头，在灿烂的阳光下是宽大的白色大道，却在覆盖上夜色后却成了让人心惊的……

“没有尽头的深渊。”鬼魅的声音突然落在我的耳边，吓得我慌乱得退了好几步，才颤颤得抬头望向笑得一脸灿烂的上官。

这人……让我心里一阵发毛，“什么没有尽头的深渊？”

“就是没有尽头的深渊，”上官固执得像是要坚持什么，字句间的冷意像是突然不见了，恢复了白日里的温吞。

疑惑得望向他，月渐渐出了迷雾，皎洁的光有些昏暗却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的一切。

点点光斑跳跃在他的脸上，落进他的眼里，依旧……冰冷。

他好像是这么形容的，七鬼……没有尽头的深渊……

什么意思？

“没有人告诉你，深夜是不应该接受陌生人的邀请吗？”上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侧着脸悠闲得望着我。

他话中的陌生人……就是他。

“你是在白天邀请我的，而且现在夜未深……”走到他对面的水池边缘坐下，冰冷的大理石透过衣物传递到心里的是彻骨的寒。

如果可以，我想回去了，回去有温暖光亮的地方……

“七鬼……是在黑暗中的生活的。”上官像是喃喃自语般，轻细的声音在宁静的随园显得异常的孤寂。

明明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是被挖掘了的心，在漆黑深夜孤独的吟唱。

“煜也是吗？”虽然不懂他话间的黑暗，但是不喜欢那种哀伤寂寥的感觉，我会觉得煜一直在这样的气息中生活，好悲哀。

“他？他本身就是黑暗……”上官的叹息声很轻很轻，“是让人堕进去就不会再渴望阳光的黑暗。”

黑暗？煜明明是个温柔的人，是个如月光般剔透美好的男孩。

“为什么要这么说煜？！”心里的怒气一下子膨胀，我不接受一个陌生人来论断煜是个怎么样的人，而且煜是温暖的没有一丝黑暗气息的人！

黑暗，那是遥远而不合乎情理的词！

“你以为你了解他？”轻碎的声音没有理会我的怒气，依旧不急不缓得漾在空气中，轻缓的字句间满是对我的不赞同。“他像月光，会在黑夜中让人觉得温柔，也会在阳光下让人怀念……鄙弃光亮也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像是被呼唤了般，月渐渐露出些许，浅淡的光轻柔多了丝光亮，皎洁的色泽跳跃在上官好看的五官上，精致得让人心动。

是啊，月光……

但是月光和黑暗……

“煜，他只是煜。”不是黑暗，不是月光，是煜，是我的……我的？呵，忍不住轻笑出声，以往的每一次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以为，肯定，到现在才明白，他的愿意，才成就我的以为。如果他转身离开，那么我连他一丝的衣角都抓握不住……

上官摊开手掌，看细碎的光斑跳跃在指尖，专注的眼神像是透过光看着另外的谁。“想知道七鬼？”

“嗯。”我轻应，望向上官，他却在话落后没了下文。

静默的气息萦绕在我们之间，我开始怀疑他在骗我，他像是个孤独的孩子，只是需要一个人去帮他承担心里的那些黑暗和不解，而那些却是对着我不能说的，结果只能沉默。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要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漫长无边的路道被掩在黑暗之中，原来要独自回去的路那么遥远。

“你不会明白的……”上官抬眼望我，虽然笑着，但是那冷漠的眼神让我不自然得颤了下，那种被厌恶的感觉让我往昔的记忆有了觉醒的威迫，我别开眼，“不明白也好，煜是这么希望的。”

“呵……这些事对你这么‘单纯’的女生是没什么意义。”轻蔑的笑缓缓洒在空气中，我忍不住皱眉，上官竟然……

“你不觉得你的信任太过随意了？我们只第一次见面而已，你就相信我，还一个人来见我，真是……枉费煜对你的保护！”

煜？煜对我的保护？什么？

“你不是王子的朋友吗？”

“谁会是他的朋友？他被逐出七鬼了，怎么可能还是朋友？”上官的字句间是满满的笑意，轻快地语气却同时让人有揪心的感觉，疑惑得望进他的眼，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却是看不出来。

逐出？“那七鬼干嘛还叫七鬼？叫六鬼好了。”一个比一个怪的鬼，想起那个艾格格，真让人想不明白，这群人根本都不按逻辑做事，就爱乱七八糟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