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烬(121)

玥嫕也陷入了沉思“如果福田真的就是那个杀手，那也能解释为什么他的来无影去无踪，无法查到他的资料了，因为他是日本人，他任务执行完了之后回国，任是我们想破脑袋去找他，他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就是，就是。”蕊馨同意，“而且他说他曾经来过A市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

“我想，他的任务应该是唳翼吧，只有这个可能了。也许是唳翼的爸爸想念自己的儿子，让福田来看看他们母子的生活情况。”玥嫕分析道，“那个时候应该也正是唳翼和他妈妈去日本的日子。福田也许是来接她们母子的保镖。”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和福田的聊天后，我觉得他是一个很职业的杀手，而且从他的反应和神情来看，他应该是没有对铭莹动情的。如果他真的是因为爱上一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而杀了她，就算她再怎么掩饰，他的表情也会有激动的。更何况他不是杀手。”

“你把我说糊涂了，谁不是杀手？”

“福田峻浩啊，他是个医生，不是杀手。”蕊馨说，“我和他聊天才知道他是伊藤家族的家庭医生。”

“他是医生。”玥嫕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没忘记吧”蕊馨提醒她，“铭莹是吃安眠药死的。一个外国医生，有足够的安眠药很正常啊。”

“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会不会是当时唳翼对你有情，而铭莹逼走了你，他怀恨在心让福田在他们去日本之前把铭莹给杀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玥嫕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好像只有大声的否定，才能否定这个自己也推测的结果，才能够抵消自己内心莫名滋生的恐惧。

“不会的，那会是什么呢？你有更好的推断吗？”

………

“玥玥，手续我办理好了。我们等下就该上飞机了。”顾轩然看着有些发呆的玥嫕，温柔地对她笑。

“大叔，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你可以选择不陪我的。”玥嫕回过神来，笑得有些敷衍。

“不会的，生意和工作没有你重要。”顾轩然在旁边坐下，“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我想你的心里一时也接受不了吧，去散散心也好，日本风景不错的，相信你到那里心情会好起来的。”

“其实，”玥嫕挣扎了一下，“其实，我选择去日本散心……”

“有一半因素是因为唳翼，对不对？”顾轩然笑得毫不介意，“没有关系，如果你愿意，就让我陪着吧，哪怕是亲手把你交到他的手上，我也不会有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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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机舱里

玥嫕带着眼罩头转向窗外，顾轩然小心地给她提提有些下落的薄毯，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半个月前，玥玥的外公和爸爸赶来上海想陪着自己心爱的小公主做手术。当时玥玥知道这个消息既兴奋又难过，开心的是家人可以团聚，悲伤的是亲人要面对一个已经毁容的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顾轩然的父母由最初的别扭反对到后来的喜欢支持，他们渐渐喜欢上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默许了自己的孩子和玥嫕的未来。他们得知玥嫕家人到来，亲自安排房间，开心地好像就要见到自己的亲家一样。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玥嫕的家人也挺满意顾轩然的，他们的眼光中不时流露出赞许的笑容，这让顾轩然很受鼓舞。自己带玥玥回上海治疗，不仅仅是因为上海的治疗设备和水平高，更重要的是希望给父母认识自己所爱女孩的机会。自己还是想争取，玥玥这个女孩，不能轻易放弃！

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情也是矛盾的，既有开心也有难过。开心的是家长的态度，玥玥的外公甚至笑着对自己说“我看好你哦，小伙子喜欢我们家玥玥吧，看你这份儿心我很满意，我希望能尽快抱曾孙哪”，而难过的是——

就拿拆纱布那天说吧，玥嫕的手和身体僵硬和冰冷的，大家都看得出她非常紧张，她一手牵着外公，一手握着爸爸的手，手握得很紧。庄医生的微笑和温柔也没能让玥嫕轻松一点，在徐徐解开纱布后，大家看清楚了玥玥的脸，玥玥的父亲和外公都喜极而泣。玥玥，玥玥总算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了。手术很成功，术后的玥玥甚至比手术前更漂亮。连顾轩然的父母在一旁也不住地点头。玥嫕接过镜子细细地打量着自己：柳叶眉毛如烟如画，眼睛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剔透涵水，顾盼神飞。鼻子挺拔而小巧，有漂亮的弧线，嘴巴比原来大了一些，如醉人的宝石。和从前的她相比，除了少些稚气，更添一些成熟的气韵，娉婷窈窕，好一个绝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