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他在里面听到外面敲门。
"是我,詹小琴。"
他开了门,头上仍戴着那沾满油漆的帽子,身上穿着满是油漆的衣服。"今天有时间过来玩啊。"他笑着说。
我一走进房间就坐在瓷砖上,说:"累死了,好不容易来看看你,你这有水吗?"
"有。"他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咕咚咕咚地就把他带的水喝个罄尽。
"怎么啦,在哪弄那么累呀?"他拿着喷漆罐说。
"为了迎接申办奥运一周年,从这周一到7月14日要天天排练舞蹈。"
"那还有十几天呢。"
"是呀,我都累得不行了。"我坐在瓷砖上不想动,"你不歇歇啊?"
"今天我就把这最后一点弄完了,明天要去学院的另一家房子刷漆。"
"你这么快啊,"我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来了体力,"还好今天来看看你,要不不知道你去哪了。"
"我有手机的,你可以打我手机呀。"他朝我笑了笑。
"打你手机终究不如当面聊天好呀。哇,你弄得可真快,上周来看时客厅、餐厅都还没怎么刷,现在就在给电视墙喷漆了。嘿嘿,你喷得挺好,有艺术感。"我看着他喷的电视墙赞叹道。
"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这需要有人设计图案,我只是照方抓药。"他谦虚地说,"看你的样子饿坏了,不如你坐着我去给你买饭吃吧。"
我心里乐道:那还不好。于是说:"好呀,我真的是够累得了,你去买盒饭,顺便带点西瓜,还有水,你自己下午留着喝。"
他去卫生间换了衣服便出去买盒饭了。我竟然靠着墙壁睡着了。
"詹小琴,詹小琴,吃饭了。"我的耳边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抬起头说:"哦,刚才太困了以至于睡着了。我去洗个脸。"
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脸我顿时清醒了,又变得活力十足。
"哇,你点的菜都是我喜欢的,呵呵。"我笑着说。
"我是照你上次讲的买的,饿了赶紧吃吧。"他拿着筷子说。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把上次我点的菜全都记住,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细心。
"嗯。"我吃得特带劲,一碗盒饭吃得没剩什么。"真好吃。"
"冷不择衣,饥不择食。"他笑着说。
"你笑话我呢?"我瞅着他道。
"没有呀,这是谚语。"
于是我豁然开朗地说:"A good appetite is a good sauce.A good example is the best sermon."
"你说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我说你言传身教我饥不择食的道理。"我解释道。
"哦。"
"你每天都在外面吃盒饭吗?"
"不是,晚上回住的地方做饭吃。"
我不信他,于是说:"你一个大男人会做饭,骗我吧?"
"我好象没有骗过你吧。做饭是逼出来的,为了节省开支,晚上都回去做饭吃。"
"你住在哪儿啊?"
"住在中方县政府最后面的家属楼。"
"哪天上你那玩去!"我说。
他忸怩地说:"当然好了。不过我们三个男的住在一起,把房子都弄得脏兮兮,臭哄哄的,就怕你去受不了那味。"
"没关系。有空就去找你啊,你可要热情款待哦?"
"绝对没问题。"他露出阳光般一样灿烂的笑容,估计是听到我不介意而感到很愉快。
"哦,对了,7月14日晚上你有空吗?那天晚上举行文艺晚会,希望你来看看。"
"是嘛,现在还不好说,还有那么些天呢,如果没事,我一定来捧场。"
"行,那我走了,我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这就回去躺躺养养精神,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忙。"
第二天我们的排练又照常进行,在夏静萱的带领下,我们每天都挥汗如雨,跳得腰酸背痛脚起水泡,可大家为班集体的荣誉,没有一个人怯场。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十几天紧锣密鼓地排练,我们五个人的舞蹈节目算是基本满意。比赛这天下午,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彩排后便去学校外面的饭店吃饭,在饭局没有开始的这个时间,我迫不及待地给顾旭春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我刚说完"喂……",他便说:"你是詹小琴吧?"
"是呀,我刚才还准备跟你开个玩笑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到了。"
我心想他能脱口而出我的名字,这些天一定是把我跳舞的事铭记在心,由此我可以推断他是喜欢我的,虽然我们相处只有三次,可连我的声音他都能够这么快分辨出来,如果不是喜欢还能用什么理由来解释呢?我不由自主的心里一阵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