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热(233)

作者:霓虹飞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近水楼台 成长 姐弟恋 时代新风 关键字:主角:祈热 ┃ 配角:60+ ┃ 其它: 狗日子 陆家有俩儿子,后来,大儿子不娶,小儿子学坏。问小儿子学的谁,陆时迦回:“隔壁。”“隔壁谁?”“祈热。”点击展开

“出国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一句乍听就是过来人的话。祈热又一次主动开了口,她猜这次跟刚才每一次自然的搭话一样,不会得到陆时迦的回应。

陆时迦却回了,眼睛没有看她,更像是自言自语:“没有什么地方是彻底安全的。”

祈热一愣,觉着这句话听着耳熟,像是谁跟她说过。殊不知,是当年她出国的时候,自己跟陆时迦说的。这会儿被他说出来,一字一字都没有错漏。

这句话,也是这么久以来两人的第一次,这一顿饭上的最后一次对话。

结论显而易见:陆时迦不愿意朝她开口。

除去主动与陆正午对话这一件他尚不知情,祈热所有行为的目的,陆时迦都一清二楚。

她所有的举动都表现出她想回到从前,但越是向从前靠近,越回不去。

陆时迦也绝对不会配合她,再也不会配合她。他一丝半点也不想回到从前,他的所有情绪早在那一个清晨被消灭殆尽,除非……

但即便知道他要出国,她也平淡如常。

所以他明白,连除非也不会再有。

“东京”成了席上的重点,陆时迦却没有再说话,吃完就搁下筷子,没有立刻离席,只拿着手机低头看着。

他一声不吭,祈热则相反,话像从前一样多了起来。

吃完饭,其他几个人坐沙发上闲聊,祈热和季来烟一起收拾,端了碗筷要进厨房,身后有人起了身,朝其他人说一句:“我回学校了。”

有人询问后挽留,有人回答后坚持要走。

祈热没停下步子,进了厨房后没再出来。

假期一过,格斗继续练。马航事件尚未有结果,韩国又出了“岁月”号沉船事件。

训练中心的学生们每日在休息时刷着微博,知道祈热不玩,都推荐给她。祈热问是不是年轻人都在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下载了。还告诉他们,以前她们这一代更喜欢玩博客,话一出,立时被安上“老古董”的外号。

这时才有人想起问她年龄,祈热细细擦着额头上的汗,“我看着多少岁?”

“祈热姐你跟我姐姐差不多,二十三四!”

祈热笑着摇头,“我二十八了。”

是马上满二十八了。

在二十八岁生日之前,她照旧去了一趟墓园。

除了用来祭奠的,她这回多买了一束花,黄玫瑰,用来表达歉意。

“对不起。”她在墓碑面前坐下,手里捧着黄玫瑰,朝着墓碑说:“我是无心的。”

一遍不够,她说了第二次。

“对不起什么?”有人在她出神的时候出现。

祈热回过神,转身见到抱着花而来的麻涯。

祈热放下玫瑰后起身,临时扯一个谎,“麻老师你来了,我本来想买白玫瑰的,没买到。”

“黄色的好看,”麻涯把手中的花放到碑前,转头重新看向她,“脸这是怎么了?”

祈热摸了摸,她早上还特意用遮瑕膏遮了,估计是掉了。

她便说了实话。

“那你不如跟我一起去上化妆课,其实很好遮的,我有朋友之前学了韩国妆,大家都闲得无聊,就每周去她家学两次,也可以学护肤,”她沉吟片刻又说:“不过大都是我这个年纪的,朋友也会带孩子去,年轻人不多,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勉强。”

“有啊,有的是时间。”祈热忙回。

麻涯便说加她微信,要将她拉进学习群。祈热很少与人这么面对面加微信,多半是朋友之间互相推荐,这会儿她点出自己的微信号给麻涯看,嘴里也报给她听。

“qire52060jia。”她念一遍,满身的气力似乎就耗费完毕。

勉强笑了笑说:“给您添麻烦了。”

就这样,上不同的课,学各种东西,跟不同年龄的人打交道,也花了更多的心思在教学上。祈热将自己的生活填满,不留一丝空隙,每日看上去过得充实又有趣。

她生日那日,从外头回来的花自酌给她带来张论文比赛奖状,又问她申请当辅导员的事儿,说一当大概率就得当四年,事情多而杂,要她考虑清楚。

祈热忙不迭点着头。

“你待会儿出去?”花自酌突然问她。

“出去?去哪儿?我有课呢。”她抱了东西准备去教室。

花自酌面无波澜,“没事儿,去吧。”

祈热便笑着去了。

转眼便是六月,陆时樾的生日如期而至。柳佩君打了电话喊祈热回家吃饭,祈热那晚有最后一堂课,不方便请假,也就没回去。

期末结束后,她照常去训练中心,和小孩们混在一块儿。放了假的小孩们连训练都更有了精神,趁教练不在的时候,放着最近的大热歌儿,边听边唱,也边挥舞着拳头,越听越来劲。

祈热听不来,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对苹果都有点PTSD。

她本不打算那么快回家,虽然心里考虑了无数遍,祈畔喊他回去看巴西世界杯,季来烟让她回去休息几天,她也还是坚持下来,留在了公寓。

结果,祈凉一个电话将她喊了回去。

七月如火,祈凉偏选了个最热的天带班堇回家,把人带到家才开车去接祈热。

祈热买了不少东西,还提一个冰镇西瓜。进门先看到班堇,很快又被另一个人吸引过去。她起先是被蓝色的头发抢去注意力,看过去才确信是谁。

沙发上坐着的人没有抬头,和往常一样低头看着手机,正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

祈热很快将视线转回去,跟班堇打起招呼。再问祈凉,才知道祈畔和季来烟都不在家。

“我是来找你们一起听腰的!”兴致高昂的班堇从包里掏出崭新的专辑朝祈热扬了扬,“新专辑!纯手工!每一张都独一无二!”

一张打口专辑,配一个很大的歌词本,还另外配一张不贩卖的《铁路之光》。

彼时喜欢腰的他们还不知道,这将是腰的最后一张专辑。

“先听他们的,再听我们乐队的新专,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都让你们听一听。”

班堇带来看上去十分高档的CD机和音响,推着祈热往沙发上坐,仿佛自己才是屋子的主人。

祈热刚坐下,旁边的人便起身坐去了旁边的单人沙发。班堇愣了愣,很快坐到空出的位置上,将手里的歌词本给了祈热。

音乐一响,祈热翻开至第一页。

“歌词真的很绝!”班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祈热闻言更加专注,眼睛扫过“对抗”“单调”“悲伤”“舞厅”,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前奏也还未结束,单人沙发上的人突然起了身。

三个人一起看过去的时候,陆时迦只看了一眼祈热,随后往楼梯口走,长腿一迈,那抹鲜明的蓝便消失在拐角。

祈热没有多犹豫,放下歌词本就跟了上去。她速度不快,绕个弯,看到了停在二楼一扇门前的背影。

那背影决绝,不妥协。

祈热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耳边恰是那句——“对抗是单调的悲伤舞,你帮我尽情你就是舞厅”。

她似乎瞬间就明白了班堇的那句“歌词绝”。

陆时迦,她,无论事情对或错,都在独自对抗,单调且悲伤。再也没有谁帮谁,再也无法尽情,也再也不会有舞厅。

自由自在,任人相爱的舞厅。

她也突然意识到,陆时迦上楼来,大概就是要将他自己的舞厅取走。

他停在她房门前,没有破门而入,给她留了最后一点尊严。要知道,她早就将他的自尊踩在了脚下,且踩了不止一次。

祈热将最后半截楼梯走完,到了他身后,然后是他旁边,再站到他身前,伸手拧开门把。

她推开一半,没有立即走进去,也没有回头,问:“你要拿什么?”

陆时迦抬眼看向房间里,他似乎一点也不想进她房间,站在门外一动未动。

或许是他要取走的太多,而那些都被祈热藏了起来,所以他只能看着挂衣架上,祈热偶尔会背的那个包。

包上挂着她唯一没有收起来的,粉红色御守。

祈热往旁边让的时候,陆时迦往里走了一两步,他伸手用了蛮劲,与吊着御守的挂绳对抗。

他终于取下御守,转身再以对抗的姿态看向祈热。楼下的音乐声低低地透过楼板渗上来,他手垂落在身侧,手心里紧紧抓着御守。

歌声分明很小,祈热却觉得吵了,用尽力气去听陆时迦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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