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遁形[刑侦](48)
闻言,陶枝似乎松了口气,忽地弯唇一笑。
“对啊,被自己的朋友背叛,才更气嘛。”
尹若晨愣了愣,一时无话可说。
陶枝笑得开心:“好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说说那天的事情吧。”
——搜集了谢傲雪陪客靠关系上位的那些黑料后,我决定去找她方面问问。
你说得对,我嘛重感情,毕竟是曾经互相欣赏的人,有些事不问清楚总不死心,念着过去的情分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几点?具体几点我记不得了,天色也看不出,那天上午才落过雨,天灰蒙蒙的。大概是五点多吧,我没工作的时候吃饭晚,吃完饭还要睡上一觉,起来化了妆去的。
约了呀,我说有重要的事情,她不看会后悔一辈子,大概是跟门卫打过招呼吧,我进去的时候也没有被阻拦。
不是她给我开的门,那门根本没关紧。当时我以为她们家小区高级呢,我一来门卫就通知了她然后她事先给我开好了门,用这种怠慢态度来打压我。
我很气,直接推门进去了,但我没想到,家里还有别人。
星城娱乐的大老板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到处资助福利院的大慈善家,哎呀其实就是谢傲雪她名义上的爸爸,谢恩行。
为什么是名义上的爸爸?呵,有哪个亲生爸爸会让自己的女儿为了名利去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污蔑?我可是有证据的,饭局上谢傲雪跟一个导演不干不净,谢恩行就在场!
行叭言归正传,我进门后听见里面有打斗声,算不上互相打吧,就是男人在骂女人在哭。我当然奇怪,想上楼看看,结果就看见谢恩行走出来。
没有,进门前完全没听见,那房子隔音效果很好,外面根本听不见里头的动静。
不,他没看见我,我躲起来了。
嗯?我说的是我上楼的时候碰见他吗,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说——
想上楼,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看见他了。
后来当然是躲起来了,躲在哪儿我也记不得了,就是顺势的地方,看见他走出来,气冲冲的。
等他走了之后我马上跑上去,谢傲雪瘫在房间的地板上,旁边有一摊玻璃渣和液体,她的头发衣服全都乱糟糟的,走近了我才发现,她受伤了。
没有死,她当时活得好好的,只是瘫在地上,一见我来就爬起来了,可见没什么大事,还有力气跟我呛嘴。
急什么,我现在不就要解释丝巾了。
看她伤成那副样子,我当然也是觉得不忍心,顺手从包里拿丝巾给她擦,她倒好,擦是擦的,嘴也还是硬的,说什么我去看她笑话不需要我同情,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总觉得我是拿那些东西要挟她换资源或者钱?
开玩笑,我缺钱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跟她没什么可说,吵了一架就走了。
送医院?她都不要我送,我干嘛热脸去贴冷屁股犯贱。
有些人啊,你给再多的关心、爱护都是没用的,她总会觉得你说在同情怜悯看她的笑话,她只会把你拒之门外还要说上一些恶毒的话。
后来?后来我就走了啊,我心里郁闷得很,就打电话叫叶麦出来吃饭,她正好要管弟弟,就让我去她家了。
你说那件事啊,我也没说错嘛,是在家啊,她家也是在家,至于富贵,只是看你不顺眼呀就怼两句,没别的意思。
到晚上十点多吧,应该是的,可以看我手机通话记录,我打电话让孟彧来接我回家。
所以呢,叶麦、叶麦弟弟、孟彧包括路上和她家的监控,都可以为我作证,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叶麦的弟弟,他在学校读书,警察忽然去问话,容易被造谣。
——“那丝巾上,叶麦的指纹怎么解释,你又为什么要把丝巾藏起来?”
“我跟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顺手拿丝巾出来玩了,她自然而然地也就接过去看。”
陶枝有条不紊地回答着,“我本意没想藏丝巾,结果谢傲雪突然死了,我怕惹出是非,就锁起来了。”
刘钦炜:“那为什么不直接扔了,那个导演可是说了,拍完戏之后的东西,不用还给品牌方的就随便分了,他从来不管这种事,不会记得谁拿走了什么。”
陶枝:“因为我不亏心啊,干嘛要扔?”
她说,“本来就是拿来收藏的纪念品,避这一时风头才藏起来。而且,我不让你们进去那间屋子,刘警官你现在应该也很清楚是为什么了吧?”
尹若晨当时并不在场,闻言疑惑地看了眼刘钦炜,对方抬起手,拇指指尖刮了刮眉尾,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尴尬神色。
“你说谢傲雪跟谢恩行不是亲生父女,而且她背后做色情交易。”他很快带过了话题,“你搜集的那份证据呢,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