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调查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外界所传的即将要结婚的恩爱情侣,而是一对亲兄妹。
吴旻看着报告,脑袋里一片空白,懵了好久,才将报告发给江衍看。
事实上,正如温酒所说的那样,他们俩是亲兄妹。
温酒当然被杨芳带走,舒家的人花费了很久的心思,才在温酒高三那一年,找回温酒。
得知这一真相,江衍并未有多高兴,他仍是目光深沉的望着温酒,紧紧的捏着手机,“所以,你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是因为你被舒家找了回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牵扯到过去的事情,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愠怒之色,温酒避开他的视线,垂着目光。
“我问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问了多少人,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温酒,你还真是好狠的心,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几天的江衍就跟个疯子一样,几乎将整座城市给翻遍了,后来又不死心的蹲在她家门口。
一家人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有多么担心她出事又或者是其他……
然而,等他回到家后,却收到了她写的一句话。
江衍笑自己的蠢,实在是可笑至极。
“我问你,当初你说一切都不作数了,是什么意思!”
江衍想到过去的事情,温酒何尝不是。
他不好过,这些年里,她何尝好过。
温酒闭了闭眼,抬起头看向他,“江衍,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提了,好不好?”
“好一个别提!”
江衍冷笑,黑眸中迸射出冷意,看的人浑身冰凉。
“既然你不想提,从今天开始,就一个字都别提!”
男人利落的站起身,快步的往外面走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两个人的身影。
温酒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不太好。
*
温酒坐在沙发上,一坐便是几个小时。
无法控制的进入到低迷的状态中,心口既压抑又焦躁,那种念头席卷而来,越来越强烈。
缓慢的踱步进了浴室,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陌生。
酒店内,锋利的东西很多。
平常有何璐看管着,温酒几乎碰不到那些东西。
而在刚才进来之前,温酒翻出了一片薄薄的刀片。
这是化妆师专门用来剃眉毛的刀片,用起来十分上手,而且特别锋利,轻轻碰一下,就会划出一道又细又长的血口子。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哭红的眼睛逐渐失去焦距,空洞而又没有焦距。
清澈的水哗哗的从水龙头里倾泻而下,嗡嗡嗡响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声音,不停的诱惑她。
“只要划上一道口子,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温酒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只一下,她就真的可以得到解脱了吗?
捏着刀片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鲜艳的血珠子从指尖凝了出来,在洁白的台面上溅起几滴妖冶的血花。
温酒仿佛感觉不到痛意,拿着刀片,想从手腕上划过。
此时,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温酒的思绪突然从黑暗之中拽了回来。
她木楞的转过头,余光扫了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江衍。
心口忽然一跳,手一抖,刀片掉落在血花旁边,空档的目光恢复了焦距,变的鲜活起来。
顾不上流血的手,拿起电话接通。
“温小姐,我是吴旻。”
电话那头是吴旻的声音。
脸上的光彩变的黯然,温酒轻声的问:“什么事?”
“江总他喝醉了,麻烦您下来接一下他。”
江衍把自己灌得烂醉,还是吴旻看不下去了,将人带回来。
他心底里真是充满了疑惑,明明是来给温酒过生日的,怎么又让他查温酒与舒逸晨的关系,又突然跑出来喝酒。
温酒在江衍心中的份量肯定与旁人不同,最起码他呆在江衍身边当秘书的这几年,从未见过江衍对其他女人上心过,还主动逼迫对方当自己的情人。
按照他的分析,江衍知道温酒与舒逸晨是亲兄妹,应当是高兴的,怎么还生气的出来喝酒?
肯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旻看了眼醉酒的男人,暗暗叹气,当秘书真难。
温酒答了一声好,挂断电话后,急匆匆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倒是没什么,就是掌心内多出来几道口子,血珠子不停的往外冒。
慌忙的打开水龙头,忍着疼用清水冲洗着伤口,清澈的水混合着血,成了血水哗哗的冲进下水道。
不想让人等太久,随意抽了几张纸巾包裹住手,匆匆的下楼去。
吴旻扶着江衍正在楼下,温酒急匆匆的迎上去,担忧的看了眼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