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昨天(24)
我虽然也病了,但况好一些。筱雅已是浑身发烫,昏迷不醒。船上还有许多圣兵也是病的不轻。我守在筱雅身边,很是着急,却也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饱受着病痛的折磨,泪眼横秋。正在此时,忽然听到船外叫喊,发现清妖船队。船上的圣兵动了起来。没过多久,只听得“轰”的一声炮响,炮弹落在水里,掀起巨大的水柱之声。还没等水声平静,又是接连几声炮响,有的落在水里,有的打在船上,巨大的木版碎裂之声,加上人的惨叫声,让我很是胆寒。这边的几艘船上也有几尊大炮,好象也进行了还击。就这样,一场水上遭遇战就此爆发。我抱着筱雅透过窗户向外望去,不时地有炮弹落在船边水面上,掀起巨大的水柱,飞向窗户。随着一声巨响,船体剧烈地摇晃起来。一个圣兵“啊”地一声撞在窗户上,摔了下去,一片鲜血洒在了窗户上。炮声、浪声、叫喊声,声声震天“烟味、焦味、血腥味,味味恶心。没过多久,在猛烈的炮声中听到了密集的火枪声,看来两边已经近面交缠上了。
火枪声越来越稀,也越来越近。十几个圣兵退进了我在的船舱。一个卒长对我说道:“吴先生!清妖已经上船了,我们保护不了你们了,你还是去找天父吧。”说完扔了一把刀给我。我是天父派来的,在他们看来,是死也要尽忠天国的。此时,我除了呼吸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别说自尽了,就是能把刀提起来就不错了。卒长似乎看了出来,拾起那把地上的刀,看了我一眼,我也无力地望着他。只听到他低头说道:“对不起了!”说完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刀就在我的头顶之上。没想到,我和晓雅会死在这里,这个本不该属于我们的时空里。这样死去又算什么回事?时也,异也;命也,休也!
我紧闭着双眼,紧抱着筱雅,只等着那一刀快利地砍下。卒长似乎下定了决心,大声地喝了声,我知道,到时候了。一阵乱枪向舱内,身边的十几个圣兵惨叫了起来。我猛地睁开双眼。那个卒长,刀举在空中僵了下来,随即又在一阵乱枪中倒了下去,那十几个圣兵也倒了下去,血流满地。只见十几个清军服饰的人端着洋枪闯了进来,把枪口对准了我和筱雅,并没有开枪。或许,他们看到了我们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没有浪费子弹的必要;或许,他们看到我们穿的并不是长毛的服饰;或许,他们刚才看到了圣兵正要举刀杀我们……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到我们的面前,看了我们几眼,然后说道:“你们四个把他俩抬到船上,其余的人继续搜索,不留活口。”手下的领命,各自散去。我和筱雅被四个清军抬到了另外一艘清军的战船上。船上、水中都是太平军的尸体,水面已经被鲜血染红。没有沉没的船只已经支离破碎,烟火冲天。看来太平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上了清军的船,有位郎中给我们进行了暂时的调理。没几日,我们来到了一座城,问得护运的官兵才知道,是庐州城,没想到这里也被占领了。在一处不错的房屋里我们被安置了下来,有吃,有喝,还有大夫给我们看病,没几日我便痊愈了,筱雅有好了有八、九分。我们甚是不解,他们为什么对我们照顾的如此周到。这几日,除了大夫和送吃的之外,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我们,使得我们心里很是不塌实。俗话说,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三河镇(六)
该来的还是来了。上次船上见到的那位清军军官和两个一同走了进来。除了他之外,一个也是军官服饰,一个则是普通百姓的穿着,却很华丽。只见那个军官说道:“抱总兵,刘大人!就是他们。”
他们走到我们的跟前,仔细地看着我们,那个被称刘大人的人有仔细地瞧了瞧筱雅,看样子很是激动,有些颤抖了。良久喃喃地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氏?今年多大?叫什么?”
我很是纳闷,晓雅更是不解,这算哪门子事?难道还是寻亲不成?我们这里有狗的亲人。但怎么说也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只好以礼相告道:“多谢大人照顾,多日未见恩公,今日在这谢过了。”说完鞠躬行了个大礼。
筱雅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民女江苏人氏,姓柳,今年二十三岁。”
刘大人惊讶道:“哦?姓柳?差不多,太象了,真太象了。”
这话一说,听的我们是有些莫名其妙,但大体上知道他真的是来认人来的。
来的三个人,见过的那位是水师副将,王德军。另一位水师服饰的是总兵,钱江。而那位老者,普通服装的人则是前任工部尚书,刘清泉。我们听到这个名字很是吃惊。刘清泉?不是在太平军军营里死了吗?如何又会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不免又多看了眼前的这位老人:六十多岁的模样,但神健烁,两眼有神,一身蓝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