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白月光当契约女友(120)
“我也不知道你口中的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年底早就过去了,按咱们半年前的约定,我们之间的关系早该结束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万晰真是深谙其道。沈奚铎想。
她推开了他的手后,站直了身子,又朝后退了几步,“那我去给你弄蜂蜜水了,明天清醒了就送你回去,反正你肯定会有地方住的。”
说完她逃似的跑了,带回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一边还拿着长汤匙搅着,往他面前一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让他一把拽住。
“我喝了它,就会醒?”
“大概会吧。”万晰也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
“我酒醒了,就要走,是么?”
“对。”这次万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让我喝它,就是赶我走。”他苦笑。
万晰心里没这个意思,可她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两人之间现在算什么?男女朋友不算,分手后也不会是朋友,连之前的约定都不复存在,现在顶多顶多,算是几年前的老同学,或者说只是认识的人。
她让他住在自己家里还要照顾他,算得上仁至义尽,自然没有义务去管他以后怎么样。
她嘴上也毫不客气,“咱们的关系是当时你说会断的,再说了,如果我当时没有听到你那句话呢?”她丝毫没有以前那样的胆怯,大大方方地直视进他的眼睛,义正言辞地质问,“我要是当时没听到那句话,你会怎么样,是当我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假惺惺地对我好,对我温柔,然后等你那个所谓的时机到了,就一下把我推开?”
沈奚铎的喉咙一滞,只觉得嗓子发干发涩,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闷闷地挤出几句,“不是...我...”
他胸口发堵,四肢也闷重地抬不起来,或许是那小小的一罐白酒真的有点酒意上头,他竟然喝过之后觉得头脑发昏,耳朵边似乎有蜂鸣,看着万晰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这些话,他浑身上下有一股酸意蔓延开来,顺着四肢百骸使他头痛欲裂。
他问,“万晰,你现在过得很好,你再也不需要努力了,也不需要我了,对么?”
他这句话在万晰眼里没头没尾,和当前她在说的话题似乎完全是两码事,可在沈奚铎眼里,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已经不能用千丝万缕来形容,而是息息相关,一一对应,直截了当地决定了他在这段感情中的去路。
万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可以直接说“对”,可她说不出来,两人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狠不下心去当着面明确拒绝。
她忽然觉得自己去找他就是个错误,现在她还把这个错误给带回家了。
错上加错。
她眼神向别处瞄,就是不看他,最后视线落在桌上的蜂蜜水上,她抬手指了指,“喝点水吧,你醉了,都说胡话了。”
他沉默了好久,万晰能听到身后挂在墙上的表的秒针滴答滴答走过。
他轻笑了声,声音中带着些嘶哑,“看不出是故意,还是借着酒意,“你喂我喝。”
沈奚莹本来给了他许多台词,什么“我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了你,可是我还把你弄丢了”,什么“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这类的话。
可他没有讲,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是欺骗,是他在利用她的同情和怜悯,利用两人仅剩的情分去博取一点点的照顾关怀。
他不能说得太真太深,他心虚,也愧疚,说白了,他没法去对她虚伪,为了挽回,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客厅的空气沉谧下来了,昏黄的灯光下只剩了两人的呼吸声和挂表指针的滴答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万晰的手指尖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却又蜷缩回了掌心,她叹了口气,“沈奚铎,你是喝醉了,又不是残废了。”
沈奚铎闻言抬眸看了她眼,又伸手去碰桌上的杯子,手指抓住杯身朝上用力,好几次杯子都在刚被拿起来的时候掉到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几次后,沈奚铎恹恹收回手,又看向她,“残废了。”
无赖似的。
万晰不跟喝了酒脑子不清醒的人计较,她一咬牙,拿起杯子抵在他嘴边,抬抬下巴示意他张嘴。
他乖乖张嘴。
她微微抬手,把蜂蜜水送进他的嘴里,半杯下去,他的唇离开杯沿,她也放下杯子。
“喝完了,你就睡吧,房间给你收拾好了。”
沈奚铎回答,“哪有刚喝完,就能醒酒的。”
万晰觉得他这句话有理有据,简直不像是喝醉了。
她眉头一皱,推了推他肩膀,“你到底醉没醉?”
她就是轻轻一推,他竟然就这样朝后倒了下去,临倒下去的前一刻还拽住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