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夫(78)
这次过来送了一个她亲自雕刻的小木雕,雕的是他的生肖属相,一只可爱的龙,技艺算不上精湛,却也透露着一份萌萌的可爱。
岑素卿留她在家里吃晚饭,温筱妍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忙,便离开了傅宅。
走到小区门口,傅辰北开车进来,见到她时,在路旁停了车,下来喊她:“WENDY。”
温筱妍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他。
傅辰北立马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温筱妍这才想起,之前的自己不记得这个英文名。
面对一脸质疑的傅辰北,她挺直腰背坦然面对,迟早都会知道的,早晚而已。
“上车。”傅辰北抬了抬下巴。
温筱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傅辰北上车,猛地打方向盘,掉头驶出小区。
车厢内有些压抑,很显然,傅辰北在生气。
跟何彦舟一样,此时此刻在傅辰北的眼里,她是伤害他哥的元凶,她罪无可赦。
傅辰北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咖啡厅,绅士地问她要什么咖啡和甜点。
温筱妍饿了,不客气地点了东西。
傅辰北耐心也好,看她慢慢吃完甜点后才开始发难:“你来看爷爷奶奶,是准备又一走了之?”
温筱妍回答:“我买了明天的机票。”
“去哪儿?又去那个鹭乡?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地方?”
“辰北,我和你哥的事,你不了解。”
“我怎么不了解了?你以为老二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他为了你被爷爷打了两次吗?”
温筱妍头次听说这等事:“你说什么?”
傅辰北从手机图库里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她看:“你看一下。”
照片拍的是背部,上面全是淤青红肿的痕迹,有很多地方渗着血丝。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
傅辰北拿回手机:“这是我让昀昀给我拍的,这是我的背,我跟他一起挨的打,他伤得比我重。”
“爷爷为什么要这么打他?”还是亲生的吗?怎么下手这么重?
“为什么?不都是因为你?第一次打他是因为你失踪找不到人,你爸妈上我们家要人,第二次打他是因为你失忆。”
“我……我不知道这事。”这张照片上的伤已经让人不忍直视,他竟是伤得还要重吗?
“你当然不知道了,老二会告诉你才怪,你自己回想一下,去年十月份他是不是在洛城待了两个星期,那是因为他被爷爷打得起不来床,所以才没法回临城的。”
温筱妍当然记得这件事,因为他很久没回家,她还跟他置气闹了一场,原来那晚他穿着衣服不让她脱,是怕她看见他背上的伤。
依照傅辰南的脾气,瞒着她是一定的了。
“我真的不知道爷爷会这样打他。”
傅辰北低声嗤笑:“如果你知道,会不甩离婚协议书给他吗?你会不去鹭乡吗?”
温筱妍低头,也是,即便知道他会被爷爷打,她应该还是要走的吧。
“我看你对他的爱也不过如此,你怕是爱你自己更多一点。”
“你说的对。”温筱妍无从辨别,从离婚这件事来看,她的确考虑更多的是自己的感受。
“Wendy,你有没有想过,依照老二的能力,他有一万种方法不让你想起往事,想要封锁去年你在鹭乡的痕迹,简直易如反掌,他有没有这么去做?他为什么没去消除?因为那是对你记忆的尊重!还有小豆丁,那是你收养的孩子,你把孩子忘得一干二净,他却无怨无悔地替你养了,还取了傅姓。我不知道他究竟要为你做到哪一步,你才肯善罢甘休。”
“辰北,你说这些话都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思考的。”她和傅辰南之间,不是三两句话就能理得清楚的。
她的要求很过分吗?
她只是想要傅辰南回应自己心中的这份爱,难道这都有错?
她打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旁人理解不了她管不了这么多,反正她过不了心中这个坎儿。
“所以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一意孤行?”还是要坚定地离开吗?就这么扔下他哥还有小豆丁?
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心可以狠成这样。
“辰北,我真的做不到。”
傅辰北起身,冷眼看着她:“你自己慢慢喝咖啡吧。”
再跟她待下去,他会被这个女人气死的,油盐不进。
傅辰北没有再去傅宅,而是拐道回了家。
向昀见他气哼哼地进屋,问他:“不是要送东西给爷爷奶奶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遇见Wendy了。”
“嫂子?她怎么会在洛城?”
“她恢复记忆了,然后又要走,临出发之前过来看一下爷爷奶奶。”
向昀抚着腰坐直身子:“又走?二哥不是对她挺好的嘛。”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跟她说了一堆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二哥怎么说?”
“她要走,老二还能说什么?难道拉着她说不要走吗?”她又不是商场里的项目,多加一些钱,说截就截说抢就能抢的。
“三哥你别急。”向昀已经显怀,她站起来,傅辰北快步过去扶她:“你小心些。”
“没事的,宝宝很好。”
“还是小心为妙,别摔着我儿子了。”
“你又知道是儿子?”
“我看你这肚子的形状就知道他一定是儿子。”
向昀懒得理他:“你想想我和你当初,咱们互相喜欢还折腾了那么些年呢,更何况二哥这种情况。”
“老二的过往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让他动心比登天还难,况且还是爷爷指定的婚事,他能为Wendy做到如今这个地步,还能再奢求什么?要不是因为我俩,他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说起这事,向昀笑了:“我觉得吧,我俩是他的福音啊。”
“还福音,我觉得自己把他推进了一个火坑。”自己在这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哥却过得水深火热的。
“你想想啊,要是没有嫂子,二哥的生活该有多无趣。”
“你们女人的脑回路是不是都有点不对劲?”
向昀撇了一下嘴:“你才不对劲呢。”
早已变成妻奴的傅辰北急忙认错:“是是是,我不对劲,你是孩儿他妈,你说什么都对。”
“我觉得吧,二哥不会就这么放手的,我们安静的等着就是了。”
“真的?”
向昀笑容甜美:“嗯。”
傅辰北搂着她的肩膀,终于消气了:“还是我的亲亲老婆最好。”
温筱妍被傅辰北扔在咖啡馆,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父母已经启程去往澳大利亚,家里的房子空着,她打算在那儿住一晚之后,明天飞往随州。
温筱妍没有直接回家,去了以前经常散步的江边绿道。
绿道上行人不少,熙来攘往,或欢笑或亲昵或轻松或怅惘,形形色色的人们因为各种事情展露出不同的神情。
对于这个从小生长的城市,她有天然的归属感,回到这里,就像投入到了母亲的怀抱。
双臂展开些许,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人跟着她。
往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路,她坐在石凳上看着大桥上的霓虹灯。
石凳很长,可以坐四个人,一对情侣坐到了她旁边,两人分食一个冰淇淋。
她们看起来像大学生,热恋正浓的人眼里只有彼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抱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啃冰淇淋,偶尔还要来一个热吻。
当她是江边绿道上的石雕吗?就这么没有存在感?
坐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继续往前。
走到冰淇淋店时,侧头看了看,最终还是走到跟前儿。
店家问她:“想买什么?”
盯着冰柜里的明治雪糕,她说:“给我拿一个红豆炼乳吧。”
“好的。”
付款拿走,拆开抿了一口,味道依旧,人却非昨。
她是因为傅辰北那些话,所以才会神谋魔道地跑去买了这么一根冰淇淋吗?
记忆倒卷而来,又想起了那日游乐场里的景象。
对着一个人表白两次,她也算是丰功伟绩了。
往事不堪回首。
迅速用包装纸盖住冰淇淋,快步走到垃圾桶旁,毫不留恋地扔了进去。
天气还没转暖,她才不要吃这么冷的东西,弄成肠胃炎可没有人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