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嫁给了前夫(69)
是这个意思吗?
他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呵!多么的可笑,她是在乞求他的爱吗?可是即便爱他入髓,也没有到达如此卑微的地步。
不喜欢她这件事,他从来没有隐瞒过,她也清楚。
曾经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让他从无感到慢慢喜欢,毕竟他也不喜欢其他人。
可如今,他把最后的希望之路都给她封死了。
她可以为了很多事扼杀自己的理想与坚持,但是唯独他,不可以。
他是底线,不能触碰,一份绝望又没有爱的婚姻,她要来有什么用?
“还有话要跟我说吗?”千言万语交织成了这么一句。
傅辰南微愣:“没有了。”
“那我走了。”她用自己仅剩的骄傲支撑她昂首挺胸地离开。
她没有回CE总部,而是去了律师事务所,以最快最高效的速度完成了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相当简洁,除了双方身份信息其余条款全是不需要。
签字确认前律师再三提醒:“温小姐,您真的愿意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吗?”
“是的。”
“也自愿放弃经济帮助以及精神损失赔偿?”
“是的。”
“也不追究违约责任?”
“没错。”
“那好,请您在这里签字吧。”
她在女方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律师加盖好公章将协议书递给她,温筱妍写下地址又还给律师:“麻烦您按照这个地址给他寄过去吧。”
律师看着地址,又揉了揉眼睛,竭尽所能地做好委托的职责:“温小姐,我想再次提醒一下您,您的先生应该拥有不少资产,您确定要放弃分割?”
“他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
她连他这个人都不要了,还会要其他的吗?
离婚协议书寄出去七天后,傅辰南杳无音讯,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已近年关,她不想拖到年后,让她若无其事地在长辈面前装伉俪情深,她做不到。
她想一走了之,但是就这么离开又觉不甘心,十年的光阴不能虚度,她总得留下一些印迹,证明她与他之间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孽缘。
想来想去,唯一可能帮得上忙的只有向昀了。
她约向昀出来,请她帮忙。
向昀爽快地答应了,这姑娘果然合她眼缘,只可惜这辈子没有缘分做妯娌。
春节临近,傅辰南经常参加商务局,向昀帮她找了个机会,让她在酒局结束之后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代驾的机会。
*
第52章
温筱妍找回了所有的记忆,事无巨细。
杨静熟睡着, 而她, 再也无法入眠。
起身披了外套走到院子里。
此时已经月影横斜,皎洁如银的月光洒落满地, 远处田埂里有青蛙咕咕叫着,绵绵不绝。
那天她带着小豆丁走在山路上, 孩子走路不稳,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脚下却打滑, 就这么滚下了山崖, 山崖坡度不高, 但是却有很多石头。
为了保住孩子不受伤,她一直把小豆丁护在怀里。
由于所有心思都在孩子身上, 她也没注意避让,头部狠狠地撞在了石头上面。
她晕了过去。
期间听见狗叫声和孩子的哭闹声, 又醒了一次, 狗子大声地叫着, 扯着她的衣衫, 她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没有半分力气, 用完力气之后再度晕厥,彻底清醒之后见到的人,就是傅辰南。
她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怎么可以错得这么离谱。
明明是那个全世界最想忘记的人,可是偏偏醒来她忘记了全世界却只记得他。
傅辰南看她的眼神里有自责有不忍却唯独没有爱意。
他有什么好自责的,所有的路都是她的选择, 与旁人无关。
再到后来,她做了很多治疗,打点滴吃药,记忆渐渐复苏,却仍然不记得离婚的事。
她不记得这事也就算了,但是怎么可以巴巴地揪住他的袖子厚颜无耻地撒娇:“辰南哥,你不是要娶我吗?”
温筱妍捂住了眼睛,她都干了什么?
傅辰南到底会怎么看她?
甩了离婚协议书,又装代驾把他睡了,原本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的人,怎么就能狗血到选择性失忆?
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到底有多大,他是怎么面对这样的自己的?怕是在心中猛烈地讽刺吧?
看看吧,这不是闹离婚吗,转回身不又央求着自己娶她?
回想那日的场景,她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引起怀疑的神情,他的回答显得那么地自然又不做作。
他说:“要娶啊,七月十八日是个好日子,我们去领证吧。”
这么的顺其自然,连日子都挑好了,怕是只有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才能做到吧。
记忆往前推进,再次结婚后的生活与第一次全然不同,他离开了世海带着她到临城开始新的工作,而她也如愿以偿地通过珠宝设计师的面试开始在店铺上班。
他每天按时上下班,只要有空就给她做饭,柴米油盐酱醋茶,完全变成了一个经济适用男。
而她居然傻乎乎地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妄想他会爱上她!
她是有多傻?
那是爱吗?那或许是碌碌无为的生活,或许是他对丈夫这个称谓的诠释,或许是对她失忆的补偿,也或许是他心中过不去的愧疚之坎!
但是纵有千百种可能,也绝对不会是爱。
她用尽了十年的力气都没能让他喜欢上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改变他的心意?
关于他的梦,早就被他亲手捏碎。
不可能再有期盼了。
早春时节,更深露重,她已泪湿满襟。
.
杨静醒来时,温筱妍还睡着。
“妍妍,该起来了。”昨晚睡觉时,妍妍明明就定了七点钟的闹铃,怎么能睡到八点都还没醒?
温筱妍昨晚吹完冷风回来又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入睡,现在被喊醒,身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抗议叫嚣:“我好困,让我再睡会儿。”
“不能再睡了,我们吃完早餐从这里出发再一路颠簸到随州,最早也只能赶上下午两点的飞机,再坐三个小时飞机,回家都几点了?这还是建立在不出交通事故飞机不晚点的情况之下的预估。”
“我不管,还想睡。”她没有力气,根本就起不来。
“哎哟。”杨静把她拉扯不起来,只能自己起床洗漱。
吃完周翠芳给她做的面,里屋还是没有动静,杨静又去喊她。
推了推被子,温筱妍没理会,杨静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瞌睡虫,起床了!”
温筱妍拨开她的手:“拿开,我还想睡。”
杨静弹了起来:“你的脸好烫。”手背在她额头探了一下,才觉出不对,“妍妍,你发烧了。”
“唔……”
杨静跑出去找周翠芳:“姐,你有温度计吗?”
“我家里没这个东西,怎么了?温老师发烧了?”
“她的额头摸着好烫,肯定发烧了,但是不知道多少度。”
“赶紧送卫生所让医生看看。”
两人合力把温筱妍叫醒,清醒后的温筱妍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就是发烧嘛,没事的,等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出发去随州。”
“不行!你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再旅途奔波,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能出什么问题?”
别看温筱妍平时温柔,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杨静没辙只能出阴招:“你要再这样我给傅辰南打电话了。”
心境早已变换,再次从杨静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只觉自己跟这个人已经隔了整个银河系。
想起上次在社区医院,他把她抱在怀里,斥责她不好好爱惜身体,并且威胁她不能再有下次,那是发生在前世的事吗?
“不要给他打电话。”她有些激动,身体不好,眼泪也无法控制。
杨静吓坏了,上前抱住她:“妍妍,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我们去卫生所。”
既然答应去卫生所检查,杨静哪里还能再管其他,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
卫生所离得不算近,步行差不多要十分钟才能到,周翠芳找来一条围巾给温筱妍把头罩住防止寒风入侵。
到了卫生所,医生检查完后说是受了风寒要输液。
杨静掏钱买完药,医生给她打上,指着后方的输液室说:“快扶温老师进去躺着吧,里面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