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后去哪儿?”
“去我家。”
“你家?”
我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为什么要去你家?”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负责你的一切事宜。而像我这样的巴黎名门望族,如果把你安排在外面的旅馆别人不笑我我自己也会找个墙角撞死,那么丢脸的事情不是我的风格。”
“拜托!”
我重重的靠在了座位上,“可是,我和你又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想到他的留言,又想到现在的情形,我还是稍稍地,有那么一点抵触的情绪以至于想和他刻意地保持一些距离。
我和你又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这句话,仿佛一根小小的银针,轻轻扎了李南风的心一下,虽然没有那么痛可是还是让他脸上的颜色稍稍灰白了些。
不过只在一秒之间,他脸上的那种不悦便立即消失,“我们,会慢慢熟悉起来的。”
车子此时驶进了两扇开着的黑色大铁门之中,两旁被剪裁地整齐划一的云松在冬季里披上了一层肃杀的外衣,
我们的车,缓缓地行驶在倒退如卫士的云松之间,周围的山峦温柔的绵延,欧洲的山是这样的,有着如春水般的柔情,不会陡峭,不会蜿蜒,更加不会直入云端,只与天空淡淡的云融为一体。
黑夜给予了这座庄园一种神秘的朦胧,我不知道李南风的家是一种什么样子,我去过的大宅屈指可数,清越家、初家,可是看起来,这里是绝对不会比刚才的两个宅院要小的,
因为一种厚重的贵族感和历史的沧桑感蔓延开来,在我的身边围绕着如烟般久久不散。
车子在一栋古老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我趴在窗前仔细地打量着它,厚重的石墙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庄严肃穆的雕塑林立在通往大门的道路两旁,
黑夜之下从大门之中伸展出一条宽大的红色腻子地毯,两旁的路灯忽然间增强了光束,大门前突然就照如白昼了,
从大门之中走出两排身着侍者服装的笔挺男人,优雅而恭敬地站作两排,齐刷刷地九十度弯下腰,
“欢迎少爷,欢迎微笑小姐——”
“哇塞!”
我一下子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这里,是哪儿啊?
仿佛再普通不过的场景一般,李南风居然完全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来对我说,“下车——”
手刚刚放到车门把手上面,“啪——”车门打开了,我一惊,明明我还没有拉门把手——
“小姐请您小心——”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站在我的面前用手护住我的头顶以免碰到车顶。
有些不知所措的我一时间失去了话语的能力,只得听从别人的安排乖乖的从车上下来,
回头一看,我的箱子此时已经在另外一位使者的手里,而李南风则走过来一把拉住我朝大门走去。
我承认,当我走进这栋房子的时候,它仿佛有了魔法一般,把我深深吸引了去。
不是它的金碧辉煌也不是它的敦厚古老,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仿佛是,家的感觉,在我的心头油然而生并一直挥之不去。
一走进大厅我又一次被彻底震撼了,高耸的屋顶上面彩绘着无数的天使在云间繁闹,周围涂着金漆的高大柱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墙壁上紧凑而又不显堆叠地安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一排排侍者忙碌着,看到我们又都“刷”地停下了脚步,仿佛事先说好的一样整齐划一,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去。
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水晶吊灯静止地悬挂在高高的房顶,整个大厅灯火辉煌。
我不由得被一张油画吸引,那是一个少女,静静地坐在海边望着沉落下去的夕阳,有种让人在这无限的繁华之外的沉静,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才是属于我的感觉。
我靠近去抚摸那个背对着我的少女,仿佛能够体会到她的心境一般——
“那是米开朗基罗的画——”
南风在后面不疼不痒地好像对着一件普通的饰品。
可是我的手,却像触电了一般刹那间拿开——
“什么!米开朗基罗的画就被你这么挂在大厅里!”
我惊呼!虽然我知道这家伙有钱,可是,也不带这么有钱的啊!
南风却无所谓地耸耸肩,“那边还有达芬奇的你要不要看——”
“天哪!”
……
我随他上了楼,这栋庄园的外观和室内装饰虽然很考究,但是设施还是非常现代化的。
他本来要我坐电梯上楼,可是我执意要走楼梯因为我喜欢那种踩着一节节宽大的楼梯一层层揭开这个大庄园神秘面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