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家,无家可归,所以,他要把她给带回家,他要给她家的温暖。
在那个时候,欧阳初在心底悄悄地下了个决定。
最后的最后,当很多很多年以后,欧阳初才知道,当年的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回家吧。”上车以后的欧阳初对来接自己的司机说道。
什么滴落在手上,湿湿的,凉凉的……
是微笑的眼泪……
欧阳初不知道,原来怀中的女孩儿也会流泪,
就连微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夜晚流泪。
泪珠像琉璃一样晶莹剔透地滑落到欧阳初的手心,慢慢地,浸入欧阳初的心。
欧阳初低头端详着熟睡的微笑,她的睡容是如此的疲倦和寂寞,
她的名字叫做微笑,可是他从未看到她笑,
就算是真的笑了,也是强颜欢笑,伪装无法掩饰她内心的痛楚。
她流着泪,泪中有种哀伤的美丽,像一朵漂泊的野菊花,在风中任意地飘荡着,不知会落在何方。
泪水早已湿润了微笑的脸庞,她显得那么累,那么疲倦,仿佛睡上三天三夜也无法使她重新振作起精神。
清冷肃杀的月光和夜色交融着,笼罩着这个寂寞的夜晚,笼罩着微笑所有的泪水。
哭泣的野菊花 正文 第一部 第6章 不会哭泣的野菊花
欧阳钟会坐在沙发上,怀中是年轻美丽的妻子,手中的当天的报纸。
桌上摆着热气浓浓的咖啡,咖啡的香气飘溢四散,充溢着整个客厅。
白毓琪已经睡着,欧阳钟会吻了吻爱妻的面颊,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每每此时,月亮上面,仿佛都是很多年前,年少时小百合的笑脸……
“我回来了。”欧阳初怀抱着微笑走了进来。
白毓琪醒来,看到欧阳初怀里的女孩子甚是奇怪,要知道,儿子从未带女孩子回过家,哪怕是从小长大的清越。
“这位是——”
“嘘——”欧阳初摇了摇头,示意母亲不要吵醒怀里的微笑。
转身上了楼,将微笑放到了自己的穿上,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吩咐下人,“她生病了,去找张医生来。”
白毓琪靠在门上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他对这个女孩子,是那么的温柔和体贴,那么小心和珍惜,仿佛这个女孩子十个稀世珍宝。
白毓琪走进了微笑,当她看到微笑的面容,不禁愣住了——
“她叫什么名字?”
“微笑。”
“我是问她姓什么?”白毓琪焦急等待的神情反倒让欧阳初吃了一惊。
“她没有姓,她没有家。”
“没有姓……”白毓琪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
“怎么了,妈?”
“哦,没什么。”白毓琪摇摇头,不会的,不会这么巧的,一定是她的错觉。
“哥,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
欧阳麟不满地瞥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微笑。
他真是不明白,哥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那么多名媛淑女对他献上殷勤笑脸他都不屑一顾一笑置之,为什么面对这个眼里只有钱的拜金女,毫无品味和优雅的书呆子优等生,却如此的着迷。
偷偷跟踪她不说,还对她这么好,要知道,她是第一个进入这个房间的女生。
这个女生,值得哥哥这样嘛!
欧阳初没有说话,他用一块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微笑的脸颊,她还在流泪,满脸都是泪痕,擦都擦不掉……
“奶奶……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我一定要……”
微笑喃喃地梦呓让一旁的欧阳初更加的心疼,他疼惜地轻轻抱住浑身发抖的微笑,
她的身体好烫好烫,伤口又一次流血了,
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到欧阳初雪白的天鹅绒羽被上面,像一朵朵悲壮地绽放着的梅花,在风雪之中飘摇,受尽折磨……
“这位小姐由于受伤后伤口没来得及处理,尤其是头部伤得比较严重,再加上本来就过度劳累,抵抗力下降,所以就染上了伤风,伤口都已经发炎化脓,引起高烧不退。”
医生的话,像一颗颗锋利的钉子,钉在了欧阳初的心上——她是因为那伤口吗?
因为自己?
才病得如此严重?
他的心更痛了,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只想她好,可是到头来还是伤害了她,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努力最终还是会伤害她?
白毓琪悄悄来到欧阳初的身后,递给他一杯水。
儿子已经在这个女孩儿的身边守护了整整四个小时,她从未见到过而滋味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这反倒激起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