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成婚,教授老公难伺候(120)
容与斜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言语云淡风轻听不出什么情绪,“距离你挂断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你舅舅不会等着急?”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老公你最好啦!”
她在男人唇角印下一吻,刚要撤离,又被那温暖的大掌捞回去扣住后脑勺,一记深吻。
“记得回来陪我吃晚餐。”
“遵命!”
……
高级酒店。
唐远山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因为之前中过风的原因,康复之后,他的腿脚依然有些不便。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暖暖那丫头都长成大人了……”
说到傅暖,唐远山颇为感慨。
“可惜当初没能看着她嫁人……”
“一会儿见到她……”
唐尧想提醒父亲,等会见到傅暖不要太过伤感,更重要的是,有些话……他觉得还不是时候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唐远山神色一凛,“你放心,今天是我和外甥女久别重逢的日子,我不会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但是阿尧,我还是那句话,终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的。”
“我明白,但是……”
唐尧知道这一切不可避免,但他还是希望,那一天能够晚点到来。
……
傅暖在将近三点的时候,赶到了酒店附近的那家咖啡厅,唐尧哥和舅舅已经到了。
她看到唐尧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和记忆里的样子有些偏差,但她还是认出来了,那就是舅舅。
看到傅暖一步步朝他走来,唐远山微微怔愣。
这张脸……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唐远山的思绪渐渐飘远,直到傅暖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扬着笑说道:“舅舅,你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
唐远山仔细打量着她,不禁感慨: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都长大成人了。当年你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最喜欢叫我抱着你到处跑……”
傅暖也回忆起幼时,微微红了眼眶。
“舅舅也和我记忆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了。”
那时候的舅舅意气风发,用现在的话来说,是青年才俊。
如今岁月也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甚至于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沧桑一些。
“岁月不饶人,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唐远山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惭愧,这么多年没能陪着你,甚至连你的婚礼都没来参加……”
“舅舅。”傅暖握住他苍老的手,微微一笑。
“我都明白的。既然你和唐尧哥都回来了,那就别再走了,留在桐城生活好不好?”
这样,想念的时候,随时可以见到。
如果可以,唐远山也希望如此,能相安无事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可他知道,他不能。
他有必须要做的事,如果不是为了替唐老爷子和死去的她讨回公道,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
他要亲眼看着那个害了唐家的人,失去一切!
傅暖看到唐远山眼中透出几分她很陌生的凛然,记忆中温和的舅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色。
“舅舅,你不舒服吗?”
“没事,不过是想起一些往事。”
说到往事,傅暖想起了母亲。
“明天是妈妈的忌日。”
“嗯,我一直都记得。”
就是为了祭拜她,他才赶在这个时候飞回来的。
“其实父亲每年都会在姑姑忌日这天,回来扫墓。”
这话解了傅暖多年来,心中的一个疑惑——
每年母亲的忌日,她去祭拜的时候,总有人比她早来,墓碑前多了一束雏菊。
“原来是舅舅。”
“我不敢忘……”
第161章 护她一世周全
唐远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抱歉地笑了笑,“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可每每想起还是难以接受,暖暖你别介意。”
“你别这么说,舅舅。”
对于舅舅,傅暖只知道,他是外公收养的义子,是妈妈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至于舅舅对妈妈是什么感情,傅暖不是很清楚,现在看来……
久别的人重逢,所能说的话题无非是近况,或者是过往。
对于他们而言,过往太过沉重,就只能聊聊现在。
“暖暖,结婚之后过得幸福吗?”
她点点头,巧笑嫣然。
“他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唐远山欣慰点头,而唐尧看到女人那明媚的笑颜,内心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等她知道了一切,还会展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吗?
这么美好的她,到时候,她的快乐和幸福,会被过往的恩怨而毁掉吗?
他不敢再想。
……
回到别墅,容与坐在餐桌前等她,菜已经上了,按盘子大小摆出了一个好看的样子。
有时候她是真的觉得这厮抠细节到了极致,尤其是在这种她认为并不重要的事情上,比如摆盘不好看之类的。
大概是重度强迫症?
“我饿了。”
明明他语气淡淡的,可她却听出了一种没吃上零食,委屈巴巴的小朋友话语。
“等很久了吧?”
“没有。”男人否认道:“刚处理完工作。”
傅暖撇撇嘴,容教授,你就装吧。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男人肩膀上,替他捏了捏肩,很是狗腿,笑说:“陛下日理万机,实属劳心劳力,臣妾深感惶恐,愿为君上分忧。”
本以为这厮会一本正经赏赐她一记冷漠眼,但没想到,他竟然攥住了她的手,顺势往他怀里一带。
女人重心不稳,跌入这人怀中。
“替朕分忧?那爱妃今晚继续侍寝吧。”
哈?
她当场石化!
什么时候容与也学会接这种“戏精”梗了?
匪夷所思!
这时佣人端着汤出来,看到自家先生跟太太这么恩爱和谐的一幕,低着头偷笑,把汤放在餐桌上,红着脸走开了。
先生和太太感情好,大家都知道,可这样的场面还是很少能‘光明正大’的看到呢!
“你赶紧放开!被人看见了……”
“怎么,爱妃害羞?”
傅暖哭笑不得,伸手要去推他。
还好他只是在她唇角吻了吻,没继续不安分的行为,不过——
“先吃饭,晚上侍寝。”
她:“……”
这么三天两头折腾,他真的不会累吗?她的腰到现在还酸着呢!
……
夜里,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容与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卷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
“今天见到舅舅了……”
傅暖的声音闷闷的。
容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见着了还不高兴?”
她幽幽叹了口气:“舅舅比记忆中的他,老了好多……”
“人都会老,你我也会,这是自然规律。”
“我明白……就是有点感慨而已。”
女人顿了顿,又道:“舅舅是专门为了母亲忌日回来的,每年这天他都会来给妈妈扫墓。”
容与揽在她腰身的手加深了几分力道,眸子暗了暗,“你母亲的忌日在什么时候?”
“就明天啊。”
接下来几秒内,没有听到容与的回应,傅暖蓦地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他,解释道:“啊,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傻。”
容与揉了揉她的发丝,嗓音低柔:“你是我的妻子,今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去祭拜亡母。”
这一刻,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的容颜,温柔缱绻。
……
翌日上午。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车子停靠在西郊的墓园,她的母亲长眠于此。
容与一身纯黑的西装,身姿笔挺,而傅暖则身着一条黑色长裙,只佩戴了一对不起眼的珍珠耳环以表肃穆庄重。
她立在他身侧,挽上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抱着送给母亲的花束。
男人单手撑着伞,不让她被雨淋到,视线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转移。
沿着小径往深处走了约莫七八分钟,傅暖在一排墓碑前站定,“就是这里。”
她母亲的墓碑在这一排的中间。
唐远山和唐尧已经到了。
唐远山蹲在那人墓碑前,粗粝苍老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笑中有泪。
“你还是那么年轻,可我却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