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番外(97)
剧烈的运动停止后,贺煜满头大汗,重重地喘着粗气,凌语芊也香汗淋淋,挂在苍白脸容上的泪水于灯火下闪闪发光,晶莹剔透,整个人更显得楚楚可怜。
好一会儿,他离开她的身体,起身走向浴室,再出来时直接上床躺下。
凌语芊这也才从地毯上爬起来,也到浴室冲走身上的细汗,冲掉他留下的气味。
她在浴室呆了约有半个小时,出来时,发现他睡着了。
两天一夜的不休不眠,加上各种劳碌和纵欲,他终支撑不住,睡过去了。
她先是伫立床前,静静俯视着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容已无刚才的盛怒和凶残,此刻,格外缓和、平静,让人着迷。
她心里恨他怨他,但也爱他恋他。
稍后,她回到床的另一边,仍单独用一件被单盖住自己,背对着他而卧,听着他粗促有力的呼吸声,她两手紧揪住被单,无声地痛哭出来。
她身子不停地抽搐和颤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疲惫地睡去,第二天,在闹钟呼叫中醒来。
昨天遭到季淑芬的训斥,她便调闹钟到早上7点半起床,不过,贺煜已经不在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床头柜,如期见到一张支票,还有一张新纸条。
“昨晚你很不乖,让我很不爽,所以,只值1万元!下次想要更多的,记住,乖乖听话!”
兹——
凌语芊含着泪,当即就把支票撕掉,连同那张纸条。她急促喘着粗气,忍住尖叫和崩溃。
碰巧,房门忽然被推开,是季淑芬,没有敲门,不经允许就这样推门而进!
凌语芊眉心微微蹙了蹙,泪光已被迅速隐起,低头,掩饰自己的悲伤,讷讷地道,“妈,有事?”
好几秒过后,季淑芬冷冷地说明来意,“不是想要孝敬我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花园回了一批白菊花苗,你给我栽种到花坛里去。”
种花?凌语芊抬头,美目直射季淑芬,只见,季淑芬还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具体是何作想。
“怎么了?办不到?那好,以后别再指望我给你机会!”季淑芬说罢,转身。
“妈,等等!”凌语芊把她喊住,“我去,我这就去。”
季淑芬不再吭声,也不回头,刚停下的脚步重新迈起,继续朝房外走去,边走,唇间边勾出一抹得逞算计的笑。
这一厢,凌语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更衣,然后下楼,她还想着先吃点早餐,谁知季淑芬在下面守着,见她下来,马上吩咐她出门。
偌大的花坛前,堆着一大批花苗,凌语芊忍不住目瞪口呆。
“给我好好种!”季淑芬毫无表情地留下这五个字,走了。
整个花坛于是只剩凌语芊一人,她继续不知所措地怔愣了一会,随即带上手套,拿起工具,爬上花坛的边缘。
她没专门种过花,不过读小学时倒是在植树节种过树,便凭着记忆把一株株花苗种在泥土里。
南方的秋天,还是酷热无比,随着太阳渐渐升上高空,万丈金光持续不断地射往地面,整个地球俨如火球一样,凌语芊即便戴着草帽也难免香汗淋淋,小脸儿火辣辣的,红扑扑的。
她边拭汗,边继续忙碌,起初还能干得起劲,可渐渐地,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她总算悟道,季淑芬根本就不是给机会她孝顺,而是想借故折磨她。这样的活儿,本应交给园丁,哪需要她孝顺,再说,孝顺不带这样的!
好累,好渴,好饿,好想睡觉,好想吃东西,凌语芊机械性地扒着泥土放着花苗,越做越无力,脑海不由自主地幻化出一幕幕美好的画面,一杯冰水、一碗桂林米粉、一只蜜汁四溢的烧鸡,一张软绵绵的大床……
越想,她越是渴望,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她再也撑不住,放下工具和花苗,脱掉手套,准备先回屋休息一阵。
然而,当她缓缓站起身时,蹲得太久导致血液不循环的双脚一时瘫软,她整个身体从约有半米高的花坛边缘,摔到地面去。
经太阳长时间烤炙过的大理石地面,像个冶炼中的火炉,马上穿透她单薄的衣服,灼痛了她娇嫩的身子。
她两手撑地支起身体,四处张望博取求助,可惜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随着身体越来越滚烫,她唯有自个爬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站了起来,事不宜迟地继续走,脚步轻浮,左晃右摆,眼见就要抵达华韵居,她顿觉眼前一黑,再一次栽倒在地,这次,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大厅的沙发上。
保姆正端着一碗东西过来,客气礼貌地道,“语芊姐,药煮好了,您趁热喝吧。”
药?什么药?看着热气直冒、黑乌乌的汁液,凌语芊不禁先疑问,“我怎么了?”
“你刚才昏倒了,医生说你疲劳过度,空着肚子在烈日下干活,又饿又渴,中暑。”
中暑!
“还说孝顺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废物一个!”蓦地,季淑芬出现,恶狠狠地瞪着凌语芊。
凌语芊咬唇,便也不说什么,从保姆手中接过药汤,小心翼翼地喝下。
保姆先下去了,凌语芊这才跟季淑芬说话,一开口便道歉,“妈,对不起。”
“对不起?谁稀罕你的对不起,没用的废物!”季淑芬又是一声训斥,不过倒也没有再叫凌语芊干活,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要累死这个小贱人,如今医生都查出来中暑了,她便想着暂且作罢,毕竟,来日方长,再说这大庄园有那么多人在,自己不能让这小贱人有任何求助的机会出现。
于是,她继续辱骂了一阵子,拂袖而去。
凌语芊则上楼,回到卧室后,她先是打通电话给母亲,得知父亲情况稳步好转中,便找个借口说今天不回去了,而后,整个下午都在沉睡。
晚上,贺煜没有再应酬,由于她睡过一觉,身体已恢复正常,因而,在没人告知的情况下,他并不知晓她中暑,而她也不想主动跟他说。
两人都在床上躺下后,他再度索欢,想起他昨晚的愤怒,凌语芊这次不再反抗,俨如灵魂出窍似的,静静地躺着,麻木地任由他发泄。
翌日,他又给了一张支票,纸条上这样写着:猫的爪子不再舞动了,这是好事,但,我不喜欢木头!故你昨晚的表现只值2万元!
如噩梦似的纸条,再一次被凌语芊撕掉、烧成灰烬,然而,那一个个字已经在她心中生了根,恐怕永远都无法忘记。
至于季淑芬那边,想到了别的折腾招式,今天,叫凌语芊去摘鲜花,摘很多很多鲜花,结果凌语芊又是累得半死,虽然不再中暑了,可浑身无力,下午只好继续睡。
接下来的几日,她简直像在地狱中度过,他们母子两仿佛恶魔上身,一个在白天,一个在夜晚,轮番折磨着她,把她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以致再也无法忍耐!
于是,这天早上,又在贺煜整整一夜的无限度索欢之后,她忍着疼痛和疲惫,趁早起床,来到华清居,用父亲受伤住院的理由,对贺云清请示想回娘家住两天,以便照顾薇薇。
其实,贺云清时刻关注着她,自然也知晓她被季淑芬故意刁难的事,只不过,他没出面调解,一来,他想让季淑芬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二来,想磨练一下凌语芊的意志力。
但对凌语芊的请示,他批准了,凡事有个度,这次的磨练,就到此为止。
所以,他和蔼可亲地答允了凌语芊,“嗯,那就回去住几天吧,代爷爷向你爸妈问好。”
想不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凌语芊又惊又喜,连忙答谢,“谢谢爷爷!”
结果,在贺煜的蒙头大睡中,凌语芊收拾简单的行李,带上重要的随身物品,离开了贺家。
看到她临时回家短住,母亲喜忧参半,在她的解释和保证下,便也不多说,带着午饭,与她一起前往医院看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