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蚀心绝恋+番外(26)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的一刻,他忽觉头昏脑胀,身下妙曼性感的娇躯在他视线里开始趋向模糊,原先的兴奋点也在一点一点地消退,四肢无力,最终支撑不住, 庞大的身体就那样沉沉地朝她身上压去,布满情欲的眼,缓缓阖上了,暗黑锐利的瞳仁里最后发出的,是懊恼挫败兼尚未退去的浓浓情欲。
沉沦于欲海中的凌语芊,早已春心荡漾,混沌的脑子空白一片,美目也处于迷离惘然状态,只晓得靠潜意识里的渴求和空虚来静静等待他的解救。
谁知结果却是迟迟得不到满足,加上身上突然传来的重压,她不禁从情欲中醒来,首先清晰闻到,一道粗重促速的鼻鼾声充斥耳畔。
他……睡着了!
竟在这个时刻睡着了!
她顷刻感到一股失落,同时,也有一股如释重负。刚才的情况太过突然,大喜大悲令她心猿意马、神志混乱,导致理智也全然消失。
他是天佑,却不再是自己的天佑!现在,他是贺煜,G市首富贺氏家族的后代,是……李晓彤的男朋友,而自己,则是他家族企业的一个小职员!所以,这样的自己不应与他发生关系,不应……被他占便宜。
凌语芊眼中已经蓄起泪水,原本搭在他腰腹上的小手迟缓地伸进了他的衬衣,沿着他结实的后背来回抚摸起来,静静感受那一阵阵熟悉,饱和伤痛的泪不觉涌得更猛更多。
她就那样静静地任由他压着自己,感受着自己和他肌肤之亲,感受着,他那来不及释放的欲望贴切地压在她最宝贵的地带。那么熟悉,那么炙热,而又是那么的,令她心痛和心碎。
激情残余的夜,一点一点地转深,不知过了多久,凌语芊终于轻轻推开他,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爬出来,捡起被他褪下扔到地面的衣物,一件件地穿回身上,然后,也帮他拉好裤子。
她首先舒展一下疲惫的身体,而后,扶着沙发慢慢往地毯上坐,坐在他的跟前,近距离地凝望着他,指尖颤抖地掠过那深入她灵魂的俊美五官,还有那永不淡化的齿痕。
三年前的那天,他跑出去了,她也由于被他占有折磨一夜而变得浑身无力,于是继续呆在屋里等他,可惜等到夜晚还是不见他回来,打他手机也是处于无法接通状 态,后来,父母接她回家,还不准她再出门,直到她鼓足勇气逃婚,再次去到他租赁的房子,却发现,那儿已经人去楼空。房东说,他已半个月没出现,说他估计是 为了逃避交租而跑掉,一气之下便把他的东西全都扔掉。
没理会房东的无礼和凉薄,她转到别的地方寻找,几乎寻遍了整个G市,但都毫无结果,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接下来,她依然没有放弃,一是担心他的安危;二来,放不下他,想跟他和好。那间出租屋,她几乎隔周去一趟,直到一年前,那里被拆掉重起新楼才作罢。
原来,他并没离开过G市,他已回到他的家,一个非常出名的大家族!他平时太低调,以致现在才让她碰上,三年的分离,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已完全不认识她,还和别的女人好上。
她本以为他心有怨恨故意扮作陌路人,但仔细回想几次见面,他不像是在伪装,因为,没人能装得这么好,装得这么成功,就算是世界最顶尖的影帝,也做不到这般逼真,他很明显是真的不记得她。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她的存在?他是怎样被贺家认领回去?当年又是如何走失,被一个老婆婆捡到?
凌语芊正悲伤苦思和揣测猜想之际,手机蓦然响起,是母亲打来的,原来,已经十一点钟了。
她稍作犹豫,这样回复母亲,“妈,我今晚可能要通宵赶工,不回去睡了。”
“哦,你一个人吗?那你多加小心。”
“除了我,还有两个同事,而且,这里很安全,妈您不用担心,早点休息,我明早再打给您。”
“行,你注意安全,还有,别累着。”
“知道,谢谢妈,晚安。”凌语芊挂断电话后,没立即放下手机,而是出神地呆看着手机屏幕,一会,翻到通讯录,找到李晓彤的号码。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30 困惑,误会
今晚七夕夜,本是他和李晓彤约去巴厘岛度假的日子,结果他却喝得酩酊大醉跑来公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莫非,他和李晓彤吵架,于是跑去借酒消 愁?不过,那似乎不符合他的个性,以前自己有时生他的气,不肯见他,他都是直接到学校,对自己死缠烂打,还索性把自己带到他租赁的屋子,用性爱来征服自 己,让自己羞恼之余,终还是无奈地与他和好如初。
凌语芊知道,自己应该叫李晓彤来,然而,她终究没有播出这组电话。
难得有这个机会,她不想丢失,她觉得,这应该是天上的织女娘娘听见她的祈祷而好心做出的安排,故她必须珍惜和把握。
想罢,她彻底退出了通讯录,还索性关掉手机,目光重返贺煜身上。水灵灵的美眸盈满情意和眷恋,她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他,静静地陪着他,回忆曾经与他在一起的各种美好。
她还到他办公桌那拿来铅笔与白纸,将他迷人的睡颜画到纸上,画好之后,仔细凝望,美目在画像和他真人之间来回转动流盼,伤痛的余味暂且消退,满心都是欣然和甜蜜,渐渐地,俯脸趴在他光裸结实的胸膛上,着迷地看着上面肌理分明的形状和线条。
她很困,很想睡,可考虑到这儿是他的办公室,担心自己万一睡得太沉而被他甚至其他人发现,她便丝毫不敢闭眼,继续靠美好的回忆支撑和坚持,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瞧着落地玻璃外由黑暗转成银白,凌语芊眼中渐渐升起不舍,她多希望时间能永驻,但她又很清楚,这是不可能,故她唯有抓紧有限的时间,继续多看他一会。
半个夜晚过去,她想他醉意在慢慢消退,神志也会随着清醒,因而,她再也无法像昨晚那样随心所欲地注视他,更不能抚摸他的脸,她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
不知多久过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凌语芊惊醒,连忙跑到门边,从小小的门缝里,看到一个人影在抹桌擦椅。
是清洁工阿姨。
她心头猛然一紧,手指下意识地揪紧,略显仓皇的眸子紧紧追随着清洁工阿姨走动的身子,待清洁工阿姨进去茶水间,她也赶忙开门出去,快速又悄然地离开了整个经理室。
她太过心慌意乱和担心被人发现,以致没再瞧过依然沉睡中的贺煜,也忘了……昨晚所画的画像遗落在原处。
外面的天空继续转亮,宿醉的人总算清醒过来。
贺煜眉头紧皱,缓缓地睁开眼眸,幽邃的深眸间仍残留着宿醉的迹象,头疼脑胀更是令他痛苦不堪,赶忙抬手,分别揉捻着两边太阳穴,一会,待感觉渐渐好些 时,他开始移动两脚准备下地,却蓦然发现,一张A4纸轻轻地划过他的腿,无声无息地落到地毯上,停在他的脚旁,几根头发正好贴在纸上,细长而乌黑,在白纸 的承托下,格外显目。
刚舒开的剑眉再一次蹙起,他迟疑地伸出手去,先是捡起发丝,边看边揉,若有所思地感受着个中的柔软。稍后,他拣起纸张,一看里面的画像,笔直修长的背倏忽一僵,某些片段随即涌上脑海,接一连二,由模糊到清晰。
根据计划,他本应前天与彤彤搭飞机去巴里岛,谁知彤彤突然腹泻兼感冒,情况颇为严重,行程唯有取消。
昨晚,他如常在家吃饭,席间,堂哥不时地对他做出针对,先是在私事上,然后扯到公事,当着一家二十多口人的面,嚣张自大,不知收敛,摆出一副大哥教训小 弟的样子,而他为了顾及爷爷,为了将来的宏图伟略,唯有忍声吞气,待晚餐结束后,飙车出门,独自到酒吧狂饮,饮到酩酊大醉,准备回公司过一晚,料不到,会 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