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可意见爸爸真板起了脸,立刻乖巧了,小声回答:“说过。”
“那你错了吗?”
“错了。”
“跟姐姐道歉了没?”
谭可意摇摇头,“忘记了。”
“跟姐姐好好道歉,有诚意一点,不然下周日爸爸可不一定有时间带你过来滑冰了。”
谭可意转过身给胡牧远结结实实鞠了一躬。
“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溜着走路,我知道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胡牧远:“可以呀。”
“耶!”谭可意高兴地一拍手,“爸爸,这样可以吗,我们下次还来好吗?”
“你先把地上的东西捡干净。”
“谭一舟。”胡牧远看着谭一舟,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从谭一舟站在她面前起,胡牧远一直没少看他,他也并非毫无察觉,可并不怎么在意。胡牧远不知道他是没有认出她,还是早已忘了她。不过那都没所谓了。
谭一舟挑眉,意外道:“你认识我?”
捡薯条的谭可意也抬起头:“姐姐,你认识我爸爸?”
“是啊。”胡牧远笑了笑,“好久不见啊,一舟哥哥。我是胡牧远,你不记得啦,以前你在新村打篮球,我老守着你捡瓶子来着。”
第四十四章
谭一舟讶异地看了她几秒,而后笑了起来,“不是吧?”
“是啊。”胡牧远叹了口气,假装失望道:“你果然忘了。”
“是差点忘了。”谭一舟单手插兜,退后一步,略带惊奇地上下打量她,“小牧远,果然女大十八变啊,这你要是不叫我,我是认不出来。”他记忆中,她一直跟个假小子似的,怎么一眨眼长成了个文静的淑女。
胡牧远:“那人总要长大的嘛。”
“我想想,是很多年了。怎么,胡牧远,你又回棠城了?”
“我在棠大读书。”
“可以啊,叫声学长来听听。”
胡牧远笑了,想起她第一次见谭一舟,他也诓她叫哥哥来着,“学长,你都毕业多少年了。”
“毕业二十年你不也是我学妹。”
“爸爸,我捡干净了。”
谭一舟接过谭可意手中重又装满的纸盒,拿纸巾给她擦了手。胡牧远握着手机,正找时机开口,就听谭一舟说:“胡牧远,我晚点要去医院值班,得先走了,有时间哥哥请你吃饭。”
“什么时候?”胡牧远话出口才觉唐突,“我是说… …我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一舟哥哥。”
“行啊。”
目送谭一舟父女进入升降电梯后,胡牧远收起了笑容。
“谁啊?”旁观多时的聂思臻悄无声息地走到胡牧远身侧。
“你怎么… … ”胡牧远吓了一跳,“你去哪了?”
“就在那啊。”聂思臻指向右后方的内衣店,“等你的时候进去逛了一圈,看你跟人说话,我就没过来。牧远,刚刚那谁啊,你又从哪认识了这么个大帅哥?”
“就不能是刚刚认识的?”
“不可能。我还不知道你,陌生人面前最爱装内敛装腼腆,能聊上就怪了。”
“其实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了。”胡牧远嘀咕了句,挽住聂思臻,“说来话长,下次再跟你讲。”
经过循环赛、淘汰赛的激烈角逐,章驰所在的棠大代表队一路杀进了总决赛。
周五最后一场比完,胡牧远收到彬月转自校公众号的一条简讯:“棠城大学法学院时隔七年再度问鼎'冠军' ,法学院2015级本科生章驰荣获'最佳辩手'称号” 。
Yes !胡牧远坐直身体,心底有个小人握拳欢呼。
她开启和章驰的对话框,发去一个祝贺的表情包。
章驰的电话立马打了进来。
“在干嘛?”他问她。
“没干嘛,你呢?”
章驰那边的嘈杂声渐远渐轻,“聚餐,跟教练一块。你在宿舍?”
“嗯。”
“我今晚回来。”
“今晚?为什么这么赶?”
“我买了夜班机。可是有的人在宿舍,我回来也见不到。”
胡牧远笑了,“你想怎么样?”
“想见你,想亲你,想和你睡觉。”章驰靠在无人的墙角,调笑着问她,“可以吗?”
“不可以。”胡牧远拖长声音回绝,“明天见。”
凌晨时分,章驰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亲了亲床上说“明天见”的某人,一块沉入了梦乡。
爬高朝阳透过层层迭迭的纱帘,照出屋内轮廓时,胡牧远从章驰怀中醒了过来。
她抬起章驰箍在她腰间的手,钻出去摸手机,没挪两步,章驰宽大温热的手掌便按上了她小腹,将她摁回原处。
“早上好。”
章驰将头埋进她颈窝,沿着耳根一路吻下,胡牧远腿叫顶开,脖颈处湿了一片。“慢一点。”她抓着章驰探入她腿间的手小声道。两人有段时间没这样厮磨,她几下就喘起来了。章驰伏在她身上,湿印沿着胸口绵延至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