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恋(73)
可是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实习老师没有继续问她异能的事,反而笑着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鱼想收回手,却又被他拉着往前了一步,他依旧笑眯眯地盯着她,只是目光好像变得有些阴森,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话却是咬着牙问的,“是不是姓白啊?”
白鱼的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排斥,于是也冷下了脸,“身为老师就可以这么骚扰学生吗?”
可他似乎是从她的反应里找到了答案,松开了她的手,不到两秒又恢复成了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甚至有点好骗的感觉,“没,老师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对了,你还不知道老师叫什么吧。”他伸出手,有些不着调地开口道,“老师姓鹿,单名一个酩字,鹿酩。”
“多指教啊,白同学。”
下课铃声正好响起,周围响起了吵闹声,只有他俩跟有什么苦大仇深似的,蹲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对方。
几秒后,白鱼冷着脸站起身,“有病。”
这音量控制得非常有技术含量,既没有顶撞老师的嫌疑,又完全保证被骂的人可以听到。她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指名道姓地骂,更没有盯着鹿酩骂,似乎好像就是谁听见了谁倒霉。
哦,你听见了是吧,没错就是骂你的,有病!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推搡的人群中,鹿酩才收回了脸上的笑,眼神变得若有所思,直直地盯着白鱼离开的方向。
白鱼从操练场出来,有些烦躁地朝食蜀走去,她本来还想今天留下来多练练的,毕竟期末考试只剩下了一个多月,但是被那个什么鹿酩搞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而且那个鹿酩看着年纪也不大吧,二十?撑死了二十五,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白鱼吸了下鼻子,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恶毒地想道,肯定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托了关系浑水摸鱼地进来当了个实习老师。
可是……白鱼皱了下眉头,脚步顿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鹿酩是怎么知道她姓白的?
直到一阵小冷风从后吹来,吹得白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才晃过神打了个抖,迈着小碎步像宿舍跑去。
刚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卡宴。现在正好是放学的时候,宿舍楼面前人来人往的,那车就十分嚣张地停在路中央,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这辆卡宴,白鱼再熟悉不过了。祁漉去汽车站劫人的时候开的这辆,前几天来学校接她去别墅区的也是这辆。白鱼脸“唰”地一变,转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本来脑子里全是关于期末考试和鹿酩的事儿,而看到那辆卡宴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被祁漉两个字轰的一下给赶走了,一想到祁漉那天跟她说的话,一想到那个陌生又嘲弄的眼神,白鱼就只觉得满心的凉,冲天的怒火烧得她几乎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可是当身后传来开车门,关车门的声音时,脚步又下意识地慢下来,白鱼在心里哼哼两声,这次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他,最起码……最起码也得跟她说几句软话,然后请她吃一顿好吃的才行吧?
“白小姐!”
白鱼的脚停在原地,听到这个声音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句话是,不是祁漉啊。
当意识到自己的失落时,白鱼赶紧呸呸呸了几下,被自己气的狠狠跺了几下脚。
白鱼,你有点出息!出息!
邢叔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扯起一个无力的微笑,“白小姐,您稍等一下。”
若是面对着祁漉,白鱼还能不顾及地吼出来,还能说几句不好听的呛声,但是邢叔总归是无辜的,况且看他两眼下这么深的黑眼圈,不用问就知道这两天肯定没睡好觉。
白鱼的语气于是也就没那么冲,客客气气地开口问道,“邢叔,您有什么事吗?”
在邢叔开口之前,白鱼就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哦,如果是关于祁漉那个混账的事,就不用说了。”
“白小姐……”
“是他亲口说的,说我误会了。”白鱼冷笑了声,“难不成我自己还要送上去?”
她深吸一口气,“抱歉邢叔,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邢叔顿了下,似乎是在想怎么开口,“白小姐,您也知道,少爷他有狂躁症,有情绪调节障碍,那天……那天是少爷做错了,我替他向您赔个不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白鱼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她本来就是一个自控力很差的人,况且那天祁漉是真的气到她了,这两天只要一想起祁漉撩起眼皮看向她的那个眼神,她就气得肝疼,“有病别人就得惯着他了?您惯着他,但我没这个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