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学生:“我们这边有个地方不太明白。”
“哦......好的!”老师站起身,把画本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转身跟凌谷说了声“抱歉”,
“你们稍等啊——”
凌教授让他先忙学生。
白老师上去三楼,客厅里就剩下了凌爸爸和凌晨,凌谷小声问闺女,
“怎么样,真的愿意学?”
凌父问凌晨“愿不愿意”,从来都不是像别的家长那般,抱有让小孩退缩的敌意,他是真的希望凌晨是发自心底热爱这门艺术的。
凌晨捧了捧脸,显然还在回味无穷,她太喜欢画室的感觉了,似乎那些常见被染料浸泡的手,都是见证对艺术执着的信物,
“喜欢!”
凌谷:“听说大冬天还要出去集训,那些集训地儿,都很苦的,水拔凉!”
凌晨:“我不怕!”
凌谷:“......”
白老师上去了,很快又下了来。凌晨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一直在看老师走动的方向。
“不好意思啊。”白教授忽然拿起了凌晨的画本子,拍了拍凌教授的肩膀,
脸色有些歉意,
“我学生那边出了点问题,”
“现在可能要上去处理一下,得有段时间——”
他看着腕表,指了指手中素描本,
“这样,要不你们先把本子放在我这里,我回头看,”
“看完了,到时候通知你们,给你们说说里面的问题,凌教授您看怎么样......”
凌谷低眼示意凌晨。
凌晨怎么着都好,反正她不急,只要老师愿意指导她就可以。凌晨跟父亲点点头,凌谷对着白教授笑了笑,
“好的,”
“那就麻烦白老师了!”
“哎哎哎!不客气不客气——”
凌谷:“回头学校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白老师:“好的好的!”
......
出了别墅大门,凌晨疑惑地问父亲,
“爸爸,”
“你跟白老师都不是一个院系的。”
“有什么忙,还需要你帮忙哇!”
凌谷想都没想,跟凌晨解释道,
“白老师这个人呢,脾气比较暴。”
“他家里挺厉害的,似乎以前是希望他学法,他父母是法院的。”
“但白老师宁死不屈,一定要走美术。”
“跟家里断了一切关系,不拿家里一分钱。但是学艺术这件事吧,你有个性可以,可刚进入社会时,肯定要比走普通道路要艰难的很多。”
“白老师以前也挺苦的,但是一直不屈服。后来实在是不行了,揭不开锅了都,他才稍微低了低头,先去编制里当了个老师,追梦什么的,等到生活稳定了,再慢慢来。”
“可体制内也一堆事儿,现在想要一心一意搞艺术,体制这边每天的学习任务啊,又惹得他不想干了。”
“......”
体制内乱七八糟的事儿凌晨是有所耳闻的,每天爸爸妈妈都会边看电视边骂狗领导。她似懂非懂点点头,有些不理解地昂起小脸,
“爸爸。”
“走艺术,真的很苦吗?”
凌父:“这个怎么说呢......”
做父亲的牵着女儿的手,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回答道,
“只要你喜欢,是打心底里去热爱。”
“世间没有一件事情,是真真正正的苦。”
*
国庆七天眨眼就飞了,一开学,学生们还在教室里抄着作业,
董利却比预计提前了半天,早来到了教室里。
班主任推开门那一瞬间,整个教室都呆住了,玛德!不是说好七号晚上班主任才会来吗?来这么早是上班没上够吗?现在的成年人真是捉摸不透!李园手中的政治试卷还没抄完,她把自己那份”嗖——”地下子丢进桌洞里,将另一份写字工工整整的,
往陈安那边推了推。
凌晨作业都不愿意抄,反正已经开学一个多月,老师们都知道她不可能把试卷填出个所以然,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李园一个用力推桌子,把正在梦中啃鸡腿的凌晨都给震醒了。
“嗯嗯......嗯嗯嗯?”
小凌同学一脸懵逼。
抬头那一瞬间,就看到利利站在门口。
脸黢黑。
“都还像点儿样子吗!!!”
李园心虚地低了低头,试图掩盖抄作业的架势。
董利指着陈安,对李园叭叭叭道,
“你看看啊,身为课代表还带头抄作业!”
“陈安跟你同桌,人家怎么能写完作业!”
李园扭头悄悄跟凌晨做了个哭泣表情——
【利利特么杀鸡给猴看啊啊啊啊啊啊!】
董利气不过,干脆站上讲台。台下一片寂静,没人敢抬头。班主任深深吸了口气,说了今天要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