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闻从那时起就觉得她不识好歹,倔强的让人讨厌。
已经寄人篱下,还要那几分廉价又可怜的自尊心。
钟闻想起今天医院长廊里看见的那双冷淡的眼睛,这么多年过去,眼神倒是没有变过,看谁都冷冷淡淡。装的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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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梨在不熟的人面前确实有几分高冷,不笑的时候像个清冷美人。
晚上吃了药倒头就睡,第二天早起发现感冒不仅没有好转,情况好像还有些恶化。
不过不管身体如何,节目还是得照常录制。
糊比没有资格耍大牌。
初秋时节,清早的温度还有些冷。
陈映梨的鼻头已经红了,眼睛看着也泪眼朦胧的,脑袋很沉,很想睡觉。
她上了车后,靠着窗户继续睡觉。
准时准点到达录制节目的民宿小屋,直播间提前半个小时开播。
陈映梨看了眼杵在门边的少年,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你在门口站桩呢?”
越然听见她的声音后顿了顿,“你生病了?”
陈映梨吸了吸鼻子,感冒后说话鼻音浓重,黏糊糊的有点软,她现在已经能自得和越然开起玩笑,“可能是你传染给我的吧。”
从他俩出现在现场,机器就已经开始拍摄。
四五台各种角度的摄影机,全方位无死角,珍贵的视频都是剪辑的素材。
【传染?可以说的清楚点,是怎么传染的吗?】
【我也想听细节,是背着我们已经干了什么吗?】
【我竖起我灵敏的小耳朵,嘿嘿嘿。】
【刚才的嘿嘿嘿真的好猥琐。】
【我有罪,生病了的老婆更漂亮了是怎么回事,想把她抓回家囚/禁。】
陈映梨本来以为越然要怼回来,沉默一阵后,他动作自然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哑着声说:“那我负责。”
陈映梨:“……”
陈映梨指了指还在现场忙碌的工作人员,有些疑惑:“还没开始呢?你急着撩我干什么?”
越然的耳朵烧了起来,强装淡定:“提前演练。”
陈映梨感觉这弟弟不太对头,她咳嗽了两声,脸色潮红,缓过来之后问他:“你觉得我俩现在是朋友吗?”
越然犹豫了一会儿:“是吧。”
陈映梨心想那就好,等以后越然为女主黑化变态的时候,她也不用遭殃,“行了没事了。”
陈映梨每次感冒伤寒就会狂流眼泪,鼻塞头痛,她整个人生无可恋坐在沙发前,脚上是一双软绵绵的拖鞋,手里捏着块湿毛巾。
越然觉得她这副模样很可怜,眼圈泛红,鼻尖也早就红透了。
整个人就像只被打了早熟剂的桃子。
又软又红,轻轻松松就能捏出汁。
越然对陈映梨的印象好了很多,早就没有因为她江定前妻的身份而有偏见。
她这个人,确实还挺可爱的。
讨人喜欢的乐天派。
却又不是那种让人惶恐的自来熟。
陈映梨“仗病行凶”,理所当然地口吻说:“我今天是病号,直播拉人气的事情就得交给你了。”
越然有稍许不安的搓了搓手指,“我不太会。”
他在镜头前多数时候都是性冷淡的脸,话也不多。
“唱歌?”
“不会。”
“跳舞?”
“也不会。”
“那你就随便聊聊天吧。”
“你看我像会聊天的样子吗?”
陈映梨忍不住想吼他了,“请问您还会什么?”
“摆脸色。”
“……”陈映梨假笑两声:“您真幽默。”
陈映梨靠不住搭档,硬着头皮只能自己来。
越然将他们每期开直播的手机捏在手中,拧着眉看着她爬过来的动作,“还是我来吧,我尽量试试。”
陈映梨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你可以的。”
越然打开前置摄像头,进入直播间,上来就看见许多要听传染细节的观众。
【把我老婆放出来。】
【承认吧,越然jpmjdj弟弟你动心了。】
越然瞥见这句话时,差点就用手去捂住这条弹幕,他不自然的垂眸,当作没看见这些话。
【想看老婆,我老婆呢?】
【你个闷葫芦,我今天终于知道胖梨的好了呜呜呜。】
【好无聊,我真的要走了。】
【尼玛不想营业就不要来参加节目啊。】
陈映梨发觉身边人的脸色不太对劲,她偷摸扫了眼手机上的弹幕,微垂眼眸,随后大大方方挤进直播镜头里,笑眯眯和大家打招呼,“hello,今天让我的西皮陪大家唠嗑。”
“你们知道他都不怎么搭理我,也不太会营业啦。”
“我俩在古代算…呃…包办婚姻?”
“大家多多包容一下。”
越然皱着眉头稍微松了松,看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你的嗓子哑了,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