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笑了,眯着眼睛从沙发上转过身,将怀里的团子放走。长臂一伸,揽着她的脖颈拉到眼前:“拿我磨牙呢。”
轮廓分明的脸在眼前放大,江缘丝毫不畏惧:“是啊。”
眼见得她这段时间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秦忱眼眸闪过笑意:“不怕我报复?”
她余光扫过被丢在一边,懒洋洋回了猫窝的团子。
计划得逞,占有欲被满足。
江缘“哦”了一声:“所以你要惩罚我吗?”
“当然,你知道我一项记仇。”秦忱视线往下,落在今天惨遭蹂。躏多次,已经红肿着的唇瓣上。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后果昭然若揭,江缘明知故问:“想怎么惩罚?”
他吻上去,却不同于之前的温柔厮磨,一开始就侵略性极强:“是得好好惩罚一下。”
最后江缘整个人被吻得迷迷糊糊,瘫在他怀里。
秦忱垂眸打量此时格外乖巧的人,她闭上眼睛小口地呼吸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脖颈处白嫩的皮肤被他摩梭出一小片红痕。
他神色不自然地别过头。
江缘小声控诉:“你好凶。”
“你不是早就知道?”
“嗯,但我还挺喜欢的。”她直起身体凑上去又啄了下。
秦忱微微挑起眉:“我建议你先去照照镜子,然后再说这句话。”
江缘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嘴唇泛起的酸痛。
秦忱笑着指了下旁边的房间:“里面有单独的浴室。”
。
其实还好,和平安夜那天差不多。
江缘的重点不在此。
房间比起外面客厅用心了许多,是基于她的喜好来的。
秦忱没有跟她提过,也从不曾刻意地故作姿态。
只是每次她随口说得话都会被他记在心里,有些她自己可能都不会记得。
床上放了两只玩偶,衣柜里虽然只有几件衣服,却是专门挑得她平常穿得风格。
最侧边挂着条睡裙,是她一向喜欢的款式。
衣柜下面放着个手提袋,里面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似乎买回来就没再动过。
她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展开,表情逐渐一言难尽。
那是件粉色的连体睡衣,毛绒绒的猫耳竖在帽顶,口袋是粉色的猫爪。
江缘:“……”
她可能低估了秦忱对猫的执念。
想到团子耀武扬威的样子,她一脸麻木地拿着猫猫睡衣进了浴室。
秦忱坐在窗边拿着本书在看,看见她身上的睡衣时微微一愣:“怎么穿了这个?”
江缘小声咕哝着坐在他对面:“你不是喜欢吗。”
“还行。”他将人捞进怀里,手十分诚实地伸向她头顶的猫耳。
江缘:“……”
任由对方动作,江缘有些吃味地说:“你好喜欢猫猫啊。”
秦忱微微挑眉:“嗯?”
“喜欢我,还是喜欢猫猫?”
“喜欢你。”
江缘搂着他的脖子:“骗人。”
秦忱失笑,勾着她的下巴蹭了下鼻尖:“真的,最喜欢你。”
她拧着眉,酸味连同委屈一起无理取闹地冒出来:“但你明明说过要把养猫猫的钱拿来给我买草莓蛋糕的。”
秦忱愣了一下,失笑道:“我养得起你们两个。”
江缘拉下帽子,目光投向旁边躺在一边的团子:“是他比较可爱吗?”
秦忱叹了口气,无奈道:“酸味都冒出来了。”
怀里的人僵了下,那双明亮的眼睛顿时暗下去。
秦忱心下一慌。
江缘一下午的情绪都不对劲,他能感受的到。
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问。
光影交界处,月光落在窗边。
一向张扬的人,此时倏然安静下来,长长的睫毛垂着,落下一小片阴影,似是要落下泪来。
手中的书被扔在一边,秦忱笨拙地哄她:“那我找找朋友,把它送出去好吗?”
江缘搂着他的脖子,缓慢地摇头:“秦忱,我心情不好。”
声音平淡到没有起伏,却听起来十分难过。
秦忱叹气:“嗯,你一下午都不高兴。”
江缘抿着唇:“你看出来了啊。”
秦忱抚摸着她的脸颊:“江缘,你不要怕。”
她缓缓吐出口气,说的很慢:“我今天去见我爸了,他过得不是很好。我讨厌他,但我还是把租的房子给他了。”
秦忱静静地听着。
江缘仰起头,清澈的眼眸中碎了一片星光。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可以把我捡回家吗?”
秦忱低下头蹭着她的鼻尖:“那这只猫就是我家的了,以后不能跟别人跑。”
“你也不能把我赶出去,除非不喜欢——”
话被堵了回去,数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个吻。
秦忱克制地含着她的唇:“会一直一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