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婧老爱把别人的名字和她一样叫成叠词,管曾佳叫曾佳佳,管陈灿就叫陈灿灿。
陈灿悠悠转醒:“谢谢,差点吞了口泡沫。”
“……”
“啊啊啊啊啊,姐!腰带,又不会了!!!”
“我帽子呢?”
“我还有个肩章呢?”
“我还有一只鞋呢,这谁的,不说我穿了…”
“我的!!你的在客厅,我这个你又穿不下,快点,要迟到了!”
“……”
跟打仗一样的冲到集合的操场,陈灿跑的最慢。一是因为自身的问题,二是没有合适的鞋子,她脚34码,最小的军训鞋子才35码,而且码子还偏大,整整大了一大截。
陈灿垫了好几张软皮鞋垫再塞纸才穿稳。
糖糖学姐和刘光学长早就在他们连队指定的区域等,集合等了一会,一队教官踏着正步整齐的过来。
他们连队分到了一个很帅气的教官,不过有点凶,动员大会之后,一个一个的检查着装。
“男的还留指甲,娘不娘们?”
“笑什么笑!”
“刚刚谁笑了,出列!俯卧撑准备。”
“要笑就要打报告!”
“……”
基本上每排都能揪出几个,陈灿她们宿舍因为三个都比较高,一齐站在后排,看着教官一路骂下来,前面几排人都没几个了,全在旁边地上做俯卧撑。
“说了穿黑色长袜,穿短袜像什么样子,露脚踝?精神小伙?”
“哦,笑了,俯卧撑准备”
到夏静静了,教官和她对视,她:“噗嗤。”
“…俯卧撑准备。”
陈灿和曾佳在旁边憋笑憋的快断气了。
再是曾佳,教官上下扫视一眼,军靴转动,再往里走,停到陈灿面前。
虚扶了她一下。
“晃什么?”
陈灿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军姿要求前倾15°,她站不稳,而且鞋子都要掉了。
“报告,鞋子大了。”
教官俯身看了一眼,放过了她,继续往里走,结果逮到一个穿了条花短裤的男生。
教官气笑了,说:“解释一下。”
那个男生憋红了脸,大声说:“报告教官!裤子早上崩坏了!”
话音一落,连隔壁连队都开始笑,笑的最厉害的就是夏静静,她本来在做俯卧撑,现在直接趴在地上爆笑捶地。
大家都被教官的眼神吓住了她还在笑,教官走过去,开了瓶水递给她,说:“你冷静一点。”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
“…你们谁认识她?管一管吧,这地都快给她捶穿了。”
陈灿和曾佳听了,默契的把头扭回来,目视前方,站了个格外正直的军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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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面朝太阳站军姿,午休后,再面朝太阳站军姿。还带翻面的,一会向左转,一会向右转,力求晒的均匀。
陈灿是在下午一个向左转里晕倒的,据说把教官吓了一大跳,抱着她撞开人直往临时医疗站跑。
检查是低血糖,就禁止她再参加军训了,只能在伤病员区坐着看。
“灿灿,不舒服怎么不打报告,吓死我了。”
糖糖学姐陪着她在临时医疗站休息,教官见没事又去带训练了。
陈灿煞白一张脸,出着薄薄一层虚汗,连呼吸都细细小心的,看上去虚弱的不行:“也没想到会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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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第一天,陈灿低血糖晕倒,成为了一营光荣的第一位伤病员。
军训的第二天,陈灿帮自己连队以及隔壁的兄弟连队,甚至一营的所有连队搬水。
成为了一营的御用搬水工。
他们喝的桶装矿泉水一般都会送到营长帐里,由每个连队派人去提。
晕的当天下午,桶装水刚送到大本营,她见他们训练辛苦,闲的无聊就去提了两桶过来。
于是当天下午,一位几个小时才因为晕倒被送去临时医疗站的新晋校花,提着两桶水像提着两个空桶遛弯一样跨越大半个营。
众人:“……”
军训第三天,陈灿成为一营营长眼中的美丽废物。
那天早上营长巡逻时发现了坐在几个伤病员中的她,着重看了她两眼,一脸惋惜:“这要拉去走方阵多体面,可惜是个伤病员。”
不一会又问:“你哪里不舒服?”
陈灿乖巧的说:“低血糖。”
营长眼睛放光,像找到了宝,说:“那…举牌可以的吧,不会很累。”
陈灿硬着头皮说:“举铁都行,就是我腿不好,穿不了高跟鞋,有石子也会摔。”
营长眼里的光像拉灯一样的刷的熄灭。
继续用看废物的惋惜眼神看了她几秒,转身离去。
军训第四天,下雨。下午抽空去看了一小时罐头。
军训第五,六,七天下雨。体育馆训练加室内思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