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世面上外婆和妈妈当年的绣品更是堪比天价。
只是外婆眼睛不好不再刺绣,陈灿也不肯去变卖外婆和妈妈给她绣的旗袍。
她实在是没有爷爷心里想的那样穷。
陈树宜成功被她孩子气的举动和话逗笑。
陈灿和他说了等会转院去临吟大医院检查的事。
陈树宜点头,他想到自己不免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去临吟的医院陈灿照看他才方便。
陈灿陪爷爷说了一会的话。
不经意侧头在床边的反光玻璃上,看到自己头发凌乱的像个鬼,还顶着两簇呆毛。
她抬手顺了顺,走去隔间洗漱。
周放喊住她,“我去买早餐?”
陈灿胡乱扎了一下头发,拉开洗漱包,“等我一起去。”
周放点了点头。
他们出了医院。
没有了暖气,冷风席卷而来,周放握住陈灿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
他的手温暖炙热。
她突然想起刚才在爷爷床边摸到的那杯温水。
还有周放对她说,爷爷睡的还好。
她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忍不住想抱他,手一抬起又放下了。
周放侧首:“嗯?”
陈灿小声说:“有点想抱你,但是怕你嫌脏。”
他嫌医院的床脏,但是她好像在上面滚了一晚上还没换衣服,这么贸然的抱他,不太礼貌。
“说什么疯话?”周放皱眉,他张开手臂,冲她说:“快不快抱?”
陈灿扑进他怀里。
周放收拢手臂,他抱人力度很大,抱的格外紧。
医院门口人来来往往,他们格外惹人注目。
陈灿推了推他:“快松开,好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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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周放有个会,帮他们办好出院就先行回临吟了。
陈灿到临吟医院办好手续住下已经是下午。
医院离别院不远,她以后还可以回别院煲些骨头汤什么的给爷爷补补。
她们医学院今年放假放的格外晚,此时离过年只剩不到半月。
只希望爷爷能在年前出院。
高中三年来过年她都是回崇州乡下陪爷爷过。
按理来,她今年怎么也要在临吟陪着外婆过一次年了。
只是如果她不陪爷爷过年。
爷爷就真是孤家寡人独个一个人过年,如果要是腿还没好全,她实在放心不下。
离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
陈树宜的腿能拄着枴走上两步,能够出院了。
他看穿了她心里的担心,训她说:“不用陪我,我去和你六爷一起过就行,我和你六爷两个孤家寡人,谁也不羡慕谁。”
“灿宝,你外婆虽然是和周家一起过年,但他们不是她的亲人,你才是。”
“那终究是别人家的其乐融融。”
最近集团大抵出了些事,周放这段时间忙的颠三倒四的,同她也没见几面。
出院那天人还在国外没能回得来,是井哲陪她送的爷爷回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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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放回骤园时,已经是除夕那天的下午。
纪奶奶对狗毛严重过敏,罐头没能和他们一起过年,让颜祁带回家了。
据说还和他家猫打了一架。
“你猜罐头打赢了吗?”
陈灿跟在周放身后问。
“赢了?”
“没有,她输了,输给一只猫,好丢人。”
周放在衣柜里找衣服准备洗澡。
他在飞机上被后座的小孩吵醒好几次,现在起床气都没怎么消,接连好几个通宵加上反复的倒时差,让他整个人都非常烦躁不爽。
回了骤园,这小孩大抵是许久没见他。
有些黏人。
他极力压着情绪,怕会对她皱眉。
却几次显得冷淡。
陈灿见他一直不怎么搭理,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眼睛渐渐泛上红。
周放连忙要哄,她眼泪一点点往下砸,反倒和他道歉:“对不起哥哥,你很累了,我知道,等会我再来。”
陈灿扭头跑了出来,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周放追到她房门口。
又把抬起敲门的手放下。
他现在情绪状态都不好,敲开了门也怕哄不好,越哄越糟。
于是又转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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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园守岁的习俗是一家人吃完年夜饭后在前厅守到新的一年钟声敲响。
周放下午洗完澡冷静下来后去陈灿房间找她,没找着。
她去厨房帮忙了。
周放吃饭的时候在桌下去牵她的手,她偏头过来,对他笑了笑。
守夜的时候,周叔叔喊周放去隔间下棋。
隐约能听见他们在谈论这次集团的事情。
一直到快零点了他们才回正厅来。
周放坐回陈灿身旁。
这边她们女眷在打麻将。
陈灿不会打,于是一直输,纪年和顾月起初还要她的钱,后来实在不忍心就让她喝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