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54)
简短的对话,盛满了一个成年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示好。
慕谦泽很有耐心的等他走远,才叩着沙发背回答了温眉的问题:“怎么放肆都可以,但有一点需记住。你是我慕谦泽的女人。”
温眉看了看同事远去的背影,饱含深意的笑了:“刚刚是我同事……”
“我知道。而且是个特别热心的同事。”
他将热心两个字咬的很重,也不知道,他说的知道,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但温眉觉得,他最多是一知半解的程度。
不然不会在大家回苏城上班的第一天,就以温眉背后男人的身份给全公司的人定了一份高档的下午茶。
这纯粹是豪横的示威。
这样一来,让温眉立志在晨辉做一名普通员工的心愿就更难实现了。
好在,王大山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他很会给温眉安排工作,让她既不无所事事,又不席不暇暖。
海边之旅结束没多久,晨辉就开始放春节长假了。
她与慕谦泽的联系也日渐频繁起来。
她能从他的透露不多的只言片语里推敲出他最近应该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
但具体什么事情,慕谦泽没说,温眉也就没问。
两个人通话时,大部分都是温眉一个人在絮叨,她也没什么章法,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无论她说的有多么无趣,慕谦泽总会在她停顿的时候,捧场般的说一句:“然后呢?”
她还会跟他吐槽王大山有多暴发户。
“托您的福,他前两天又中了标。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他每中一个标就会给自己买了一条金项链,这次这个大概有胳膊那么粗,套在脖子上,见到我时,脑袋又不自然的往下沉了沉……”温眉正在看习题,翻页的时候,想到他那滑稽样儿,噗嗤笑出了声,继而对着电话,收了笑带着几分娇嗔的对慕谦泽说:“慕先生,您就别让他再借您的光了,这样下去,我是真怕他脖子受不住。”
那天,慕谦泽正好在一个饭局里。
他手背托着下巴,面前是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他看上去是在跟众人应酬社交,其实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左耳的蓝牙耳机上。
耳机里,温眉正夸张的调侃着王大山,他听着她有趣的用词,不着痕迹的笑了笑。
这笑容被人捕捉到了,话题自然而然引到了他身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起先还能回两句,后来饭桌上的人变本加厉,越说越多,他只能敲了敲桌面,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先走一步。”
电话里的温眉不说话了。
慕谦泽推开包厢们,从里面走到外面的走廊。
晚上□□点,正是晚宴的高峰期,走廊外的喷泉正在西班牙热情的舞曲中欢快的跳跃着。
慕谦泽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了?”
温眉像是考虑了很久才回了话:“慕先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应酬,我是不是搞砸了你的生意?”
慕谦泽走到了停车场,车自动感应解了锁,他打开车门坐进去,靠在椅背上,想着自己竟有一天会荒唐到从一场重要的饭局上下来,只为了坐在车里跟一个女人安心的通电话。
他笑着调侃:“是。所以你打算怎么赔我?”
她合上资料,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细软的头发:“那是不是要损失很多钱?”
慕谦泽笑着回了个是,然后打开了车窗,从手旁的置物台上摸了一根烟点上,看着车窗外不停进出的车子说:“以后别叫我慕先生了。叫我慕谦泽。”
温眉一愣。
慕谦泽弹去烟灰,又是一笑:“傻了?知道对你来说有些难度,但以后就这么叫。”
温眉早就看不进书,在他盛满宠溺的“要求”中,环抱住自己走到阳台。
外面的月色沉静如水,他吩咐徐特助置办的猫窝别墅就这么金碧辉煌的立在院子里。
这样恰到好处的给予,让她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想电话里这个千里之外的男人。
这样的想念,甚至让她在这个临近春节,寂寥的夜晚,难过的想哭。
她抱着电话,靠在阳台,在晚风中,柔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慕谦泽。”喊了一遍不过瘾,又接连喊了几声,最后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想你。”
手机里先是传来了慕谦泽的一声喟叹,接着是他夹着笑的揶揄:“你这样说,就不怕我真飞回去?”
温眉狡黠一笑,声音越发柔媚:“那你回来,我等你。”她这分明是别样的挑逗。
慕谦泽半眯着眼,又弹了一次烟灰,舌头顶在上颚,想着这丫头身上与日预增的反骨,饶有兴致的笑道:“回去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