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她一点甜(54)
邬雅冷呵了一下,还当他深情至此,想和她旧情复燃,狗改不了吃屎,他爱和谁睡觉就和谁睡觉,反正已经与她无关了。
傅远心一把推开江远修,“好小子,你要我陪你演戏到什么时候?”
“姐。”江远修吊儿郎当笑了笑,“先委屈你在这里再待一阵。”
傅远心修长笔直的腿朝前一伸,一脚踢在了江远修小腿上,“想追就光明正大去追,用这些歪门邪道算什么男人?”
“条条大路通罗马,达到目的就可以。”江远修目送邬雅走进蓝夜,呵,醋劲还是和以前一样大。
“你姐夫下个月可就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我陪你在这疯,我可就死翘翘了,给你一个月趁早解决。”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江远修把车钥匙交到傅远心手上,“你帮我把车开回家吧,我去看看她。”
“去吧,好好说话。”
“知道了。”
傅远心掂了掂车钥匙,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邬雅一屁股坐到吧台上,从胡姬儿手里夺过酒杯,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再来一杯!”
胡姬儿见她不对劲,“这是在哪里受了这么大的气?”
“路上撞见狗了。”
江远修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见邬雅的话,脸色立马暗了下来,胡姬儿觉得背脊有些冷下意识往后看,那脸上立马喜笑颜开,走过去,“江先生,你怎么来了?”
邬雅一听是江远修来了,立马上了楼,连背影都不肯留给他。
江远修指指楼上,“我可以上去吗?”
胡姬儿久经情场,一眼就看出江远修对邬雅有意思,立马放行,“当然可以,Miya的房间在左数第二间。”
“嗯。”
邬雅一进房间就将门反锁,以她对江远修的了解,不出一分钟他就会追过来,只不过这一次她失策了,外面连脚步声都没有,她拧着眉头,走了?
她刚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江远修就从空里钻了进来,连给邬雅反应的时间都不留,直接给她一个门咚,眼底带笑看着她。
笑笑笑!笑个毛线!
这人啊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
“让开。”邬雅抬眼去看江远修,一想到刚刚他搂过其他女人她就烦躁,碰过别人以后再来碰她?
抱歉,她有精神洁癖。
“生气了?”
“没有。”
“那就是吃醋了。”
“呵……”
江远修很不喜欢她冷笑,明明骨子里是那么一个热血的人,却偏偏要用高冷来伪装自己,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呢?
“去找那个Cherry吧,胸大腿长。”邬雅没好气地说道。
江远修看着心口不一的邬雅,还说没有吃醋,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我不喜欢胸大的,一手能握住就好,我也不喜欢腿长的,我就喜欢……”
你这样的。
邬雅对他后面的话莫名有了些期待,片刻却听到他说,“我就喜欢腿短的,像柯基。”
柯基?!
邬雅一把推开江远修,再没好脾气,“我要休息,赶紧滚。”
江远修拧住眉,除了邬雅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滚,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挑战,摔了门离开。
邬雅一脑袋扎进被窝,以前自己怎么就看上他了呢?这么大的脾气,说两句就走?以前他说她的还少?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少吃点凉东西。”
“邬雅,你他妈又在吃辣的!”
……
“邬雅,从今以后我不管你了。”
邬雅的回忆戛然而止,心里难受得紧,当年他一句话就让他们之间画上句点,如今又来搅乱她一池春水,算什么英雄好汉。
哦,不对,他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难怪当时渔村所有人都对邬雅另眼相看,和一个小混混在一起别人能有什么好话?
邬雅掏出手机,皱起眉头,一个小混混哪来那么多的钱,难不成他这几年中了彩票?还是去抢了银行?
江远修刚走出酒吧,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摸口袋,两手空空,这才想起来钱包都放在了车上,骂了一句扭身回了酒吧。
胡姬儿不知去向,江远修磨蹭了一会儿,半晌才重新上楼,敲敲门,里面没回应。
实际上,邬雅戴着耳机听歌,根本没有听到声音。
江远修重重敲了好几下,里面还是没动静,难不成又晕了?他记得邬雅有低血糖,才这么一会儿不可能睡着了,想到这儿,也不管邬雅有没有同意他进去,直接撞开了门。
邬雅听到一声巨响,立马摘下耳机,只见江远修像个傻大个一样站在门板上,气喘吁吁地看她。
“你干嘛?”邬雅放下手机,皱眉问道。
江远修抿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门我会赔。”
邬雅以为他是在故意拿钱羞辱她,直接走到他面前,“江远修,你别闹了。”
“闹?”江远修忽然笑了一下,“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邬雅,我这几年吃的苦就换来你一句别闹了?”
邬雅看着江远修一身的牌子货,吃苦?到底是谁在吃苦?
“你走吧,我们都成年了,有些事我不想说破,能别见就别见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打到你卡上。”
邬雅开始害怕,害怕再这样下去那一份被她雪藏已久的情感会像那场洪水一样,卷走她所有的理智,那样的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第43章 一眼万年
43.
“好,再也不见。”
江远修这一走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邬雅的日子照常, 唱唱歌逛逛街,但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蓝夜这边的工作她打算就做到月底, 结算一下,工资差不多足够给沈杭做手术了, 等沈杭恢复,她想离开这座城市, 去做她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江远修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赚大钱, 然后娶你, 你呢?”
“我想去西藏,看布达拉宫。”
“好, 以后我赚了钱陪你去。”
……
邬雅眼底酸酸的,一滴泪竟然滑落在地, 她抬头看看湛蓝的天, 那个说要娶她的人早就不是那个江远修了, 那个说要陪她一起去西藏的人也早就不见了, 心里明白一切早就改变,为什么还要死死捏住那个执念不放手呢?
佛曰:“一切恩爱会, 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只可惜, 她是凡尘俗世中微小的一粟,情之一字避无可避。
邬雅和胡姬儿去结账的时候,在她房间里看见了Cherry,不知道是体内另一个邬雅被放出来了还是怎么样,她竟然拉着Cherry的手,说了一句好好和他在一起,出来以后邬雅觉得自己像个慈善家,竟然把自己深爱的人拱手让人。
医院里的味道总能让人瞬间冷静下来,邬雅带着钱找到主治医生的时候被突然告知医药费已经有人交过了。
邬雅问过以后,立马跑去了学校,找了一圈也不见容越的身影,最后还是在学校后山看见了他。
阳光刺眼,邬雅拿手去挡住,慢慢走过去,质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容越知道早晚她都会来,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手机拿出来,“我把老宅卖了。”
邬雅胸腔里闷着一口气,手握成拳头,“那是你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你就这样卖了?”
“等我有钱了再赎回来。”
“容越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你以为你在学校当个破园丁就能赚大钱了?”邬雅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立马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容越眼底的悲伤与失落像极了小时候的他,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遭到了主人的丢弃一般,对容越的心疼油然而生,任谁看了他那一双眸子都会对他产生怜悯之情。
邬雅冷静下来,才拉过容越的衣袖,开口说道:“阿越哥哥,谢谢你。”
阿越哥哥……
容越的眼里湿湿的,她已经好久不这样叫自己了,嗓子里火辣辣地疼,他张开口拼命想要发出声音来,最后却只是一些破碎难听的声音,邬雅眼睛酸得发胀,一把抱住容越,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抱着他。
容越的泪水在眼里打转,他多想就这样一直抱着邬雅,直到地老天荒,直到海枯石烂,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给他温暖的人,这些温暖他不知道他还能存留多久,也许下一秒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