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不还有传言说她已经去世了么,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当年她那部《明西水》真的美到没朋友,我小时候看真的惊为天人……”
季宁默默听着这些议论,视线长久停留在手机里理财软件上,庆幸自己当初听进去了严北承的提醒。
出轨的这位是严礼征的父亲,也就是严北承的大伯——严晋。
第三者是个颇具流量的带货网红,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跟季宁之前买的那支股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
自负面消息爆出,季宁之前买的那支股股价盘前一度暴跌,开盘后更是直线跳水闪崩,仅四十分钟就触及跌停板。
同事们的八卦还在继续。
“东格股市已经开始动荡了,刚刚看到严总的车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事紧急赶回来的。”
季宁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有女同事立刻惊喜接话:“严总回来了?!”
“你这么激动干嘛?”旁边同事暧昧打趣。
女同事脸色微红,绷着气势回:“严总好看啊!你还说我,昨天不知道是谁哀怨说严总不在,来东格都没动力了。”
“可别瞎说啊,我那只是单纯站在欣赏颜值的角度,我一小小打工人,头没那么铁,真的怕姜语那长长的指甲伸过来手撕了我……”同事半开玩笑地说着,边收拾东西下班,又转头喊季宁,“Jen,一起拼车下班?”
季宁默了两秒,说:“我还有些东西没弄完。”
“底稿不都拖回百思了?还有什么要弄的?”同事纳闷咕哝。
“一些工作总结。”季宁从电脑前抬眼,淡笑着应了句。
难得工作早早结束,同事们三三两两很快相继离去,办公室静下来,只剩敲击键盘的声音,顿顿停停。
季宁不时望一眼门口,呼吸也忽轻忽重的,理不清自己这一刻的心绪。
今天发生的事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些震动。
严北承的那一句时间精准到天的提醒,足以证明——严晋的事爆出来,是他在背后下的手。
对于严北承这种为了争权夺利连自己大伯都阴的行为,季宁没太大感觉,毕竟她早就透彻了解到他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严晋也不冤,出轨男没什么好说的。
令季宁意外的是——严北承竟然提前给了她预警。
纵然她并不能从他那句话中品出背后即将发生的变革,可总是有一定风险的。
他肯这么做,说明已经将她归为自己人行列了吧。
其实细细回想一下,严北承虽然阴狠,对她倒一直是温柔的。
或许……他对她的喜欢比她想象中要多一点,多到可以抗衡世俗压力抗衡严家也说不定……
季宁不自觉地紧紧咬住下嘴唇,忽然又觉得放任自己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太过荒唐。
一个都不肯将自己明明白白袒露给她的男人,谈何抗衡。
心思浮浮沉沉间,人也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桌上手机忽然有电话进来。
彼端万念的声音弱弱的,听起来有些心虚:“宁宁,我可能做错事情了……”
“就是我和……何学新不是同一个论文指导老师么,今天去找老师审批论文就碰上了,本来我没想跟他多说话,可他可能看到我前几天发的你送我香水的那条朋友圈了,所以就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就跟他聊了几句,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把你当初借我钱的事给叨叨出来了……然后,然后我就觉得他表情不太对了……”
“宁宁……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
万念欲言又止半响,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听同学们说,他最近好像……不太好,工作一直找得不顺利,家里还有人被病拖着……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一直很好,现在这样,教人怪不忍心的……”
明日大约不是晴天,漆黑的夜空不见半颗星子,树叶在夜色里静止不动。
东格内部一整天人心惶惶,严北承作为常务副总裁,倒是一贯的沉着冷静,只不过工作量到底增加了不少。
处理完所有事情,外面已然暮色沉沉。
出了东格大门,像是无意识地,他往上望了眼。
七楼审计办公室灯灭了。
回到住处,一室清冷,他扯了扯领带,去厨房倒水,打开冰箱时,看到里面一盒未开封的马斯卡彭。
意大利空运过来,保质期极短。
或许是见期限临近,或许是闲来无事,他从冰箱里又拿了两个鸡蛋出来。
烤手指饼干、打发奶油、刷咖啡酒,一套流程他熟练到闭眼都能做出。
提拉米苏入冰箱冷藏,他倚着中岛台微微出神。
过了会儿,接了个电话,捡起沙发上西装外套再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