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搁浅悲伤(69)
欣然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当某种物体伸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眼泪禁不住的打湿了被单。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随后的一段时间欣然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不停的对自己哭,每次都会惊出一身冷汗,然后在也无法入眠。
(6)
若琳每天忙里忙外的帮熙汶打理店里的生意,店里很多常客都因为若琳是熙汶的爱人,偶尔也会问:“赵老板娘,你们老板呢?”这样的话,若琳听了也只是笑笑,回答说:“他去外地了。”就是这样平静而祥和的生活,一天一天的重复着,有时也会觉得闷,甚至觉得不公平为什么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忙。
偶尔应客人的要求,若琳还会坐到钢琴边弹上几曲。
“若琳。”赵文芳从门口走进来,看见坐在钢琴边的若琳叫了一声,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着若琳弹完。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侯,一片掌声哗然而至。
这时有个欧洲人走上前对若琳说:“小姐您好,我想听首中国的曲子。你能为我弹吗?”然后递了张钞票过来。
“对不起,我不收小费,不过可以弹给您。”若琳向坐在桌边的赵文芳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赵文芳走了过去,“干什么?”
“来弹首梁祝。”若琳说。
“别开玩笑了。我好久都没摸过琴了。”
“我可知道你的水平比我好多了。来吧。”若琳将赵文芳按在凳子上。
当手在键上游走时,一种莫名的暖流会从身体伸处不断的涌入空气里,然后不断的感染到每一个人。
赵文芳弹完走到若琳桌边坐下。
“你们怎么还不结婚。”赵文芳问。
“什么?”
“你和熙汶。”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哦,”赵问芳表情怪异的笑着回答。
“你笑什么。”若琳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拍了排赵文芳的头语气轻而柔,就是柔的象把利剑,在你丝毫没有防备时穿过你心脏。毫不留情的将你送进地狱。
赵文芳将若琳的手从自己头上拂了下来,“干什么,要杀人哦,真该拿个录音机把你刚才的语气录下来放给你听听。”
“哼哼。”若琳笑了笑搅了搅杯里的咖啡。
唱片机里还播着音乐,偶尔也会被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带入古典的悲伤中,或是某个流行乐手所创作的现代元素的音乐,将你带入最现实的感情里。其实音乐所带给我们的并非只有听觉而已。
(7)
总是无法抽离出来,尽管偶尔顷刻的抽离,也会在瞬间被无情的吸附回去。
黑洞,一个由无数悲伤形成的巨大旋涡。
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但每次回想起来,还是会有想落泪的感觉。其实在每次想落泪的时候,泪水早已遍布了整张面容了。
黑的有些可怕的夜,尽管月色还是会透进来。也就因为这样显得更加的冷,好象舞台上的冷气烟雾一样,从地面不断的上升到房间的每一个空间,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冬天走在结冰的湖面,忽然一头掉进昨天因为掉鱼被砸开而今天还没有冻好的冰层下面的感觉,其实在掉下去的时候的那几秒钟,耳根也会感觉到些许的温度的。或许那只是幻觉吧。
就是这样温柔的倒在你的怀里,或是极其无奈的扑向你的世界。将最痛的感觉一同倒入你的怀里。然后慌张的擦掉眼角的液体,也就是在那个瞬间你会将我拥的更紧,而那冰凉的液体也会无情的侵蚀你的肩膀或是X膛,就算是子弹或是剑峰穿过你的X膛时,也不会象我温热的液体侵蚀你身体的那样痛吧。我也在尽量的不去刺穿你的X膛下的皮肤,但那又有什么办法。也总会禁不住的流下渗入然后刺穿,就象是黑夜里渔家的灯火不停的走向黑暗,将眼下的单纯刺破一样,无情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发生着。
欣然独坐于床,头枕在挂着她和文哲结婚照的墙体上,该是有泪在她脸上的吧,因为夜太深了,黑暗将这一切很好的盖住了,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欣然才会痛快的流泪。是痛快的流泪而不是哭泣,因为她不能发出任何有关于眼泪的声音,哪怕是深深的吸气声也会让人误会她在黑暗中的样子。
文哲走的时候什么也没留下,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也没有,也许他走的是安静的吧,安静到有些模糊了,但是他留给欣然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回来,在家等我回来。在家什么也别做,好好保护你肚子里我们的儿子。最后的容貌看起来有些远了陌生了,或是模糊了的背影。
鲜血从头顶一直蔓延到全身,就连裤管里都充满了这样的黏液,慢慢的没有一丝缝隙的占据着整个空间。车体已经完全变形,好象曾经根本无法使用的样子,静静的被火包围着,右脚一直死死的踩着刹车,而他左脚也在拼命的踩着油门。可以想象他当时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可以知道他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没有闭上的双眼深深的写着他有多么不舍这个世界,但还是走了,并不安详但很安静的走了,同时带走了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的父亲,多残忍的做法,但他完全不负责任的走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