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搁浅悲伤(32)
是那寂静的悲伤中游过湖面的那只兔子。
兔子也会游泳吗?
(5)
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平常很少有人来。
欣然静静的坐在那里。
林子的后面是一个人工湖,确切的说应该是条臭水沟,听说以前这里是很繁华的,却不知为何慢慢的没有人来了。
习惯了的事物也就不再新鲜了。
春风吹拂着林间,虽然没有叶,但枝头的嫩绿也开始慢慢的往外冒,这是春天的气息,春,一年的开始,什么都可以重来。而自己呢,是不是也能重新来过呢,远处的苍穹里浮动的云,伸开双臂去拥抱风的轻柔。却每次都是刚与风碰在一起,它就被闪躲的很远,就好象一对正与正相对的磁石,永远都不可能拥抱着。
手机忽然响了。
“你在哪里。”是文哲的声音从听筒的那端经过空间的距离飞了过来。
“在学校。”
“我在你们宿舍这里,你在哪里。在宿舍吗?”
“不在,在学校后面的树林。”
“我来找你。”
“随便。”
已经不记得那个没有无线电的世界里人是怎么生活的了,其实在那个只要不面对面,谁也找不到谁的世界里挺好的。
现在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可以很快拉近,但也住在一起很多年的邻居从未谋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文哲边往欣然身边走边说。脚下的杂草乱的好像被打乱的棉絮。
“最近不忙吗?”
“还行。”
是谁问的呢?也许都想问吧。
“欣然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叫什么,是那个班的,知道为什么吗?”
“你别说是因为喜欢我。”欣然笑着说。
文哲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微微的低了低头。
不会是真的吧,欣然有些质疑的问。
“老实说,是的,喜欢你从高中开始。”
“你脑子有毛病呀,你应该喜欢赵若琳那种型的才对呀。”
此时的欣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九年来,这是第一次有男生对她表白,难免有些心慌,有些激动,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迅速传遍身体。然后像任何一种有毒气体一样,释放在空气里,令人呼吸困难。
“文哲,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你不能试着去接受,那你一定要学会拒绝。
“我明白的,你喜欢熙汶对吗?”
“不是。”欣然很坚定的回答。
“对熙汶我不是喜欢,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无法解释我对他的感情,也许只是依赖罢了。”
“你们的事情那是在学校就已经公开的秘密了。”
“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注定不是我的,我也注定不属于他,他和我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是完全不同两类人。”
“是吗?”
“好了,不说这些,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以后在说。”说完欣然起身拉起文哲。
“那你呢。”
“我再坐一会。”
“我陪你。”
“我今天不想要人陪,烦不烦走了。”
文哲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看欣然,什么也没说转过身,穿过杂乱的野草,消失在白色的入口处。
星光将黑暗中的苍穹划出一道口子来。
好晚了,欣然还是坐在那。
天虽然开始转暖了,但夜里的凉气,还是让人不断的哆嗦着,最凉的不会是天气,该是在心中寂寞所散发出的冷色调的颜色,灰暗的好像一切都压了过来。
压到心都快碎了。
最深的伤口莫过于心死以后没处停留的哀怨。
风吹过林间,扫在欣然单薄而凄凉的脊梁上。
记得小时候,熙汶总是拉着自己的小手在弄堂的杂乱中穿来穿去。那时的弄堂比现在还要杂乱,但在那时我们可以一起仰望苍穹,一起数落繁星,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手拉手消失在光线暗淡的弄堂。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再也没有牵过自己的手了。
(6)
又是这样一段楼梯,一样的声音,该死的,迟早要疯。
如果有一种让自己不痛苦也不伤心的方式,我马上去死,我并不该活着,在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
因为我是该死的,应该说一开始我就不该出生。
又是这样一段呐喊,一样的尖叫,怎么还是这样。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有谁会为我飞溅几滴贱泪呢?尽管不需要,但也该有吧。也许是有的,哪怕只有一滴。
我死了谁会伤心吗?
(7)
“熙汶,等会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李明越从教室冲出来,高声的叫着,比杀猪的声音还难听。杀猪声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没听过。也许就是现在李明越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