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契人,”希戈干脆地说,“不是你们也会硬改成是,要弘扬‘正能量’。”
陶靖:“就你什么都懂。”
“是的!”导演兀自激昂,“我们的守契人不负期盼,成功守住了地契,保卫了竹岔岛的居民,让他们免受奔波流离之苦……”
他巴拉巴拉地说着,希戈悄悄跟丛蕾道:“讲得跟真的似的。”
“……为守卫竹岔岛做出了贡献!”导演喝了口水,又抛出一个问题,“么大家有没有猜出谁是守契者,谁是暗影者?”
“段导是守契者,小白和靖哥是平民,”希戈在民宿里泡了两天,一通瞎猜,“冷千山是卧底。”
“恭喜希戈!”导演鼓掌,“全部猜错!”
希戈:“……”
导演道:“下面我们请三位卧底自己走出来吧!”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下,丛蕾、陶靖和段峻往前迈了一步。
两天前,酒店。
将将破晓,丛蕾便被小雁叫醒:“导演让我们提前下去。”
丛蕾跟着她,睡眼迷蒙地来到酒店的会议室,看到沙发上同样穿着睡衣的段峻和陶靖,丛蕾懵道:“这是要干嘛?”
“这一局我们有新的玩法……”
导演将卧底计划悉数告知,陶靖听得心痒难耐,决计要大干一番,他们规划好各自的分工,陶靖负责装傻充愣,段峻负责带偏讨论的方向,丛蕾负责演好无名之辈,收敛自己的存在感,做隐形杀手。
至关重要的是,他们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彼此的联系。
自丛蕾进门到散会,段峻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盯着她,丛蕾听人说过段峻有这个习惯,倒不是很介意,反而计从心来:“段导,等会儿我们见面,你也记得这样看我。”
她和段峻要商定杀人对象,相处的机会必然会超过别人,为了不被他人怀疑,丛蕾跟他打招呼时,着重提了一句“初次见面”,以便在潜移默化中误导旁观者。
果不其然,直至丛蕾淘汰,冷千山都没想到她和段峻是同党。
希戈听完原委,真如当头棒喝:“你背叛我!”他喃喃道,“我竟然指望一个杀人凶手替我报仇!”
吕妙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我是怎么死的。”
“你们都说了一句话。”导演解答道。
希戈:“什么话?”
“我发誓。”
“你发誓什么你发誓。”希戈抓心挠肝,“赶紧的吧。”
“……”导演道,“句话就是‘我发誓’。”
“天哪,”吕妙惨叫,“久彬,我是替你死的!”
“我更蠢,”费久彬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我是自己撞上去的!”
“我也不知道你会说得这么顺嘴,”陶靖道,“我当时憋笑都快憋撅过去了。”
“你们太坏了,”希戈使劲眨出一点泪光,“尤其是你,温韵,我们是两期的战友,我第一个来找你,你怎么下得了这个狠手?”
“我没想杀你的,”丛蕾愧怍难当,“就是……顺手。”
大家意识到自己的“死因”,一起呜呼哀哉,导演问:“冷千山,你猜到了吗?”
“后面陶靖引导小白的时候,我猜到了。”冷千山冷冰冰地对丛蕾说,“还得谢谢你拿我试验了一次,不然我还怀疑不到陶靖身上。”
冷千山心思缜密,丛蕾本不想打草惊蛇,她在防空洞里早就看到了线索,故意没给冷千山打光,他气势逼人,丛蕾以为自己被猜了出来,吓了一身冷汗,准备先下手为强杀掉冷千山,奈何费久彬的出现扰乱了她的计划。但丛蕾庆幸自己没有冲动,否则冷千山一定会发现暗影附身的手法,在第三轮陈词时让众人周知。
费久彬:“所以小白才是守契人?”
“对。”白丽瑶道,“我拿到的线索是一首顾城的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对应了我的姓氏。”
丛蕾问:“‘一二三四五,武松打老虎’呢?”
她、段峻、陶靖在大家眼皮底下,只能隐晦地打一些机锋,最初他们锁定了费久彬,可吕妙误打误撞地成了替死鬼,随后又猜测徐如秋,仍是一场误杀,到丛蕾出局前,都不明白这首诗为何会是白丽瑶。
“第四轮投票时,冷千山无条件力挺小白,我们开始怀疑她是守契者,就把她往诗里套,”段峻道,“武松打的老虎是吊睛白额虎,‘一二三四五’,是‘白’的笔划数,‘八人来围观,一人逃上树’,剩下七个人,是‘丽’的笔划,‘七天七夜苦,终于把虎捕’,七加七一共十四划,呼应‘瑶’,而‘大笑回家去,反客变为主’作为总结词,用来扰乱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