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腔湿润温软,下一秒,手指抽出,一个强硬的吻覆盖了她的鼻息。
施戚的舌头撬入她牙齿,缠着她的舌尖辗转摩挲,“别在这里!”孟宜安将他推开,转而被施戚拦腰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卧房,他衣冠楚楚,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眼镜之下,闪动着某种兽类的凶光。
雄性气息强势入侵,孟宜安越是抗拒,心中的藤蔓就越是疯长不已。灵与肉在暗中拉扯,呈现出一种撕裂的病态,孟宜安防线全面崩溃,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这多余的举动有悖于她的初衷,她死死地掐住他的手腕,眼神凄厉:“够了!”
……
巨大的满足感排山倒海而来,施戚敛了眸,不让孟宜安看见他疯狂的欲望和蓬勃的野心。这是他觊觎已久的猎物,他兜了那么大一张网,终于捉住了她。
……
到了这种地步,孟宜安还不忘脱下那张贞洁烈妇的面具,没错,他们不是合法夫妻,他们甚至算不上偷情,所以任何回应都是罪恶的,她的一切行为,只为一条谈好的契约。施戚心中忽然滋生了恨意,恨她虚伪,她的矜持,她的自欺欺人。
于是他真的像她所要求的,再也不管她,疼痛令施戚生出一种另类的快意,仿佛一把生了锈的电锯,残暴地朝她挥舞,要将彼此都割成碎肉,他们的血浆融着骨头的残渣,成为两颗蠕动的肌瘤。
孟宜安的信念乱了,焦距开始动摇,那叫他无法抵挡的破碎又浮现在她脸上,晃荡着,蛊惑着,把他拖入了绚烂的万花筒,直到晕眩袭来,两座塔骤然垮塌,硝烟弥漫,只得一片白花花的废墟。
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孟宜安的泪水顺着眼角,消失在发丝中。
*
小兰看得大气也不敢出,这就是真情侣的戏码吗?冷千山恨不得活剥了丛蕾的架势,搞得她脚都在发软,狂热的性张力让片场的温度直线飙升,石胤早就受不了走了,摄指也在咽口水,要不是段导提醒,床上的人可能到现在还停不下来。
剧本里本来有露点,不过在冷千山的干涉下,镜头有意避开了丛蕾的重点部位,他一度提出要给丛蕾套人皮衣,可惜效果太假,被丛蕾和段峻联合Pass了,虽然丛蕾贴了胸贴,穿了肉色丁字裤,但大片身子露在外面,与光着无异,小兰给她披上浴袍,努力忽略掉她被冷千山揉得通红的皮肤,说道:“姐,快喝点水。”
一杯清凉下肚,丛蕾愤然剜了冷千山一眼。
和预演的不一样,冷千山演着演着就乱了套,要不是她及时制止,还不知他要做出什么危险行为,还好清了场,不然就他抱着她又啃又咬的模样,他们下了床甭想再见人。而且让他贴胶带,他非不贴,丛蕾觉得冷千山根本就是在蓄意报复她的失言,那疼真不是演出来的,她现在走路都难受。
他们俩弥漫的荷尔蒙快把小兰熏晕了,一眼都不敢看冷千山,溜得远远的,事已至此,冷千山也不再藏着掖着,像块磁铁往丛蕾身上贴,一脸无辜:“你舒服么?”
好啊,他还敢说!丛蕾怒气冲冲:“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的行为,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
“你舒服,我知道。”冷千山舔了舔唇。
他们鸡同鸭讲,丛蕾的脸红得滴血:“你给我滚!”
“哦。”冷千山懒洋洋地举起手,“报告,我去趟洗手间。”
段峻正对着监视器深思:“五分钟。”
“不够。”
“……十分钟,不要讨价还价。”
“我尽量。”冷千山勉为其难地拉起丛蕾,“走吧,妹妹。”
“?”丛蕾莫名其妙,“我不上厕所,你要去自己去。”
冷千山笑出了声,借着浴袍的遮掩,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
丛蕾的全身血液轰地逆流。
此人居然敢在工作场合这样跟她撩骚,还打、还打这种主意,真是为天下之大不耻!冷千山看她羞愤得说不出话,更觉心痒,在她脸肉上嘬了一口:“帮帮你的好同事,嗯?”
“冷千山!”丛蕾怒起暴喝,震天动地,“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话音未落,冷千山已把她架到肩上,冲进洗手间,一起消失在人前。
并且不忘嘱咐小兰守好门。
小兰:“……”
小兰顶着段峻同情的目光,蹲在洗手间门口画圈圈,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要翻来覆去听他们的墙角。
里面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反抗,冷千山不断安抚,诸如“别装了,你也想得很”,“我们要合乎人伦”,“再踹我弄你了”……旋即是丛蕾对冷千山的骂骂咧咧,“你想屁吃!”“死都不可能在这里!”“你再敢动手动脚,这辈子都别想碰我”,放完了狠话,又是一通拉扯,随着一句“好好好,那不做了,我们换别的”,他们大约达成了什么休战协议,挣扎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哼哼唧唧的呜咽,最后哐当一下,一个人撞在了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