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孟宜安来到邹海阳的卧室,检查他的尿袋有没有及时倒掉,确认一切无误,她给邹海阳盖好被子,说道:“今天那家小孩的父亲又约我下周出去喝咖啡。”
“我拒绝了。”
“大家听到我的遭遇,总是很同情我,其实没什么可同情的。”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邹海阳缄口不语,孟宜安的笑容淡去,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算了。”
她走到阳台,抽了一支烟。
孟宜安是一个月前染上的烟瘾,第一次抽的时候她呛了气管,滋味并不好受,对嗓子也有害,可是当尼古丁没入她的身体,她感到一种失重的飘然,烦恼都变得很轻。
南城没有星星。
孟宜安摁掉烟头,打开空调,一件件脱掉衣裤,赤条条地走进主卫,洗浴完毕,她一脸倦容地上床睡觉。
自从邹海阳出事,孟宜安就患上了入睡障碍,她辗转反侧,再一次闯入邹海阳的卧室,把他的手臂摊开,枕在他的臂膀上,摸着邹海阳渐瘦的躯体,坚硬的肋骨,闭上了眼。
不久,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
孟宜安没有擦掉它,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流泪了,也许她并不在意。半个小时后,她的呼吸变得匀缓。
此时夜深似海,施戚看着监控画面上方的日期,2月13日。他欣赏完孟宜安的一天,然后关上了电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宝贝冷蕾和七个烤红薯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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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直买俺
这一出戏分成两组拍摄, 冷千山回来找段峻时,正好遇上丛蕾收工。他们狭路相逢,面对着面, 冷千山驻足, 挡住她的去路, 迟疑地说:“昨天……”
“借过。”
丛蕾侧身而行, 堵回了冷千山后续的话。
冷千山酒醒后, 对昨晚的情形略微有点印象, 得益于肖庄事无巨细的汇报, 他大致弄清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蠢事。之所以是大致, 因为肖庄描述的场面过于生动,什么他抱着丛蕾的大腿卖萌,在地上耍赖……冷千山不堪入耳,自动屏蔽了他说的那些细节。
为了思索下一步对策, 冷千山早上特地避开了丛蕾(不可否认也有嫌自己丢脸的原因),他想来想去, 末了决定不认账。世界是运动的世界, 无时无刻都在变化之中, 昨日的冷千山不等于今日的冷千山, 喝醉的冷千山也不等于清醒的冷千山,每一天都是新的他, 以此类推,那个在丛蕾面前撒泼打滚的冷千山,可以说与他本人无关。
昨日的冷千山声称再也不踏进她的房门, 但今日的冷千山要做什么,是昨日的冷千山管不着的。冷千山为自己打造出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站在丛蕾的门口, 准备与她周旋一番。从她先前的表现来看,今天应该有场硬仗要打。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没做任何对不起丛蕾的事情,他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只要底盘稳当,他就有信心把丛蕾绕晕。
冷千山做足了心理建设,手刚要落下,却是丛蕾先开了门,她一抬眼,猝不及防:“我正要去找你。”
丛蕾的态度大变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冷千山暗自心惊,把想好的台词都忘了:“找我?”
丛蕾提着一个行李袋:“你的东西我都放在里面了,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漏的。”
若不是今天收拾房间,她都没察觉到冷千山的痕迹已经遍及了她的生活,他的衣服、鞋子都与她混在一起,她的香水旁是他的剃须刀,她的护手霜旁是他的护肝药,他们在冷冰冰的酒店里建起了一个简陋的小家,朝朝暮暮的温情,临了却只剩一个行李袋。
还好,也只有一个行李袋。
“你什么意思。”冷千山的步调完全被她打乱,周身僵滞,“丛蕾,你把话说清楚。”
丛蕾与他对视:“我说得很清楚。”
“是因为我昨天说的气话?”冷千山慌促地说,“还是因为我去了酒吧?你是不是生白丽瑶的气,你明知道那些新闻都是乱写的,我去C市是因为……”
“够了!”在冷千山讲出白采薇的名字前,丛蕾先抬了声,“都不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
“不合适?你说我们不合适? ”冷千山顿感荒谬,“你烧糊涂了?我们一直好好的,哪里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