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初扬(85)
——沈怒航,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啊。
在医生的帮助下,这才得以止住血,并且在秦风的坚持下还给沈怒航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头顶上有不知名的音符在旋转,有谁知道它的含义?
望着枯萎的花朵,顿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它一起等待春天的再次降临。
颓靡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现在我是怎么了,那些微凉的苦涩会趁我空虚之际侵入我的体内。我知道这是拉我下陷的情愫,但我始终无力抵抗。
秦风坐在电脑前,打开自己的QQ空间,然后一直看着那张他和沈怒航的合影照片发呆。
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是今年的初夏,那个时候他们身上还都穿着春季的校服,似乎还可以感受得到他的体温,可是时间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照片的背景,是学校的绿草地和星宇特有的U字形教学楼,还记得那个时候夏初扬拿着照相机,很不耐烦地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臭美,拍了一张又一张也不嫌累。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风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笑容深处分明还可以看得见一层厚厚的忧伤,那层厚厚的忧伤,刺痛心扉。
他飞快的在空间里敲打出一段话:真正的友情不应该是天长地久的,应该是相依相惜的。在一起的时候分享快乐与忧愁,一起体验生活的乐趣,一起品尝酸甜苦辣。纵使分离了,也不要难过,彼此要更加快乐的生活,快速融入到新的生活当中去。这不是对友情的不贞,而是对友情的温存,一个延长保质期的过程。那种沉浸在分离后忧伤的情绪里的友情,不是真正的友情,或者说不是最好的友情。友情是能给彼此带来快乐的,是能让彼此体味生活色彩的,所以要珍惜现在,相生相依,一起走过一段开心的日子。
沈怒航,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清楚的知道,他与他之间的友情,保质期是永远,纵使终有一天他们两个会分开很远很远。总感觉寂寞这东西一直如有随形,而现在只要一想到有一天沈怒航会永远的离开,就会感觉到那种寂寞冰冷刺骨。
沉默之后,他继续无力地敲打着键盘: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现在我是怎么了,那些微凉的苦涩会趁我空虚之际侵入我的体内。我知道这是拉我下陷的情愫,但我始终无力抵抗,我更怕被别人看穿,这是我隐晦的痛楚,于是我只能用虚弱的强悍来演示我的落寞,有个朋友对我说:“有些人在形体上不孤单,很容易;但要在灵魂上不孤单,却很困难。”我笑了笑,也许吧。
记得很小的时候,爸妈就常常这样对我说:“你必须学着独立,你只能靠自己;因为没有任何人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包括你最亲的父母。”是的,这些我一直记得,而且在毫无防备的生活中,这是我最好的保护壳。
然而在不经意间,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他们给我带来的忧伤和快乐让我至今仍深深地感动。可是为什么当我觉得彼此的心是那么贴近,当我想放松下来,开始依赖他们,甚至是不顾一切地脱下那层壳,毫不犹豫地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却消失了,连一点来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我只有赤裸裸地站在世间,失去了我的保护壳,只有任人宰割,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壳,拖着满身伤痕的躯体钻了进去。
我独自舔着伤口,和着血和泪的味道,我尝到了辛酸,这是我所企愿的吗?永远是什么?我几乎疯狂的大喊,但最后却听见自己喃喃地说:“永远,是一生只有一次,而且只有一次。”我仍记得这么一句话:“两颗心注定要成为单数,不是太拥挤就是太孤独。”然后,我听到了灵魂坠落的声音。
其实我并不想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我爱自由,喜欢简单,讨厌复杂。所以给我一个简单的动力,就能让我的生活变得简单。
沈怒航,我想,我会勇敢地陪你走过这一段路,勇敢地走过去。
电脑旁边的咖啡早已冷却,秦风猛地灌了一大口,也许只有这样子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在百度里输入“再生障碍性贫血”七个字,其实这七个字的意思他不是不懂,或许他只是想找到一点希望,一点点生的希望。
再生障碍性贫血,白血病,血癌。
从来没有觉得保守秘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比从前的任何事情都要痛苦得多。
他答应他,要为他保守秘密。
这个寒假,无比的寒冷,无比的漫长。
米晨
小女孩扬起脸望着夏初扬,夏初扬低头冲她笑了笑,然后她们又各自将目光投到正在但钢琴的易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