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恶犬(52)
男人蓝色的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生的纤细,腰细腿长,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和澄澈秀气的眼睛,眼型是上挑的,透着一股淡淡的妩媚和明艳,女孩的唇瓣漂亮且薄,不笑时有股冷艳的气质,钱悖想,这姑娘看着可并不有多野,当时的她怎么就能有本事,把阿释给伤成那样呢?
“请问你是……住我对面的?那我们就是对门啊,真巧。”他说着便伸出手。
“对。”桑晚见状,她犹豫了一下,随后也伸出手和他礼节性地握了一握,“我叫桑晚。”松开时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手指上戴着一个银色戒指,略微觉得硌手。
桑晚看着那戒指,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她也没有多想,很快移开了视线。
“要进来坐坐吗?”男人热络地这么邀请她道。
桑晚抬眼,看到他身后的屋里此时摆着很多乐器,凌乱又无章法,什么架子鼓电子琴和吉他,以及不少的硕大音箱,她心中暗叹以后被这人吵到是肯定少不了了,但面上依旧礼貌性地说:“不用了,谢谢。”
…搞音乐的?她理所当然地这么猜测着,难不成是内娱的哪个明星?看这架势,倒还算专业。
因为金发男人方才抬手关了音乐,屋里此时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于是桑晚自然理所当然以为是他一个人住。
回家后便默默把物业电话倒出来,存在通讯录里,打算提上日程。
她走回自己屋里去时,桑晚正要关门,就见不远处的对方此时还倚靠在门框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见她朝自己这边看过来,钱悖丝毫不掩饰,还主动地挥了挥手,很灿烂地冲她笑了一下。“明天见!”
他的眼神感觉特别奇怪,像是打量什么不得了的珍稀动物似,bulingbuling地泛着感兴趣的闪光。
桑晚: “……”
看来她也得记一下小区报警电话。
于是她也礼貌地对他扯出一抹笑,然后默默关门。
这年头怪人还真多。
她返回卧室里,关门睡觉。
——
而钱悖却看了那女孩的背影好几眼,直到那扇门被彻底合上,他站在原地,一边摩挲着下巴捏着手机,开始饶有兴趣地翻看着女孩的微博。
不得不说,这个叫桑晚的小姑娘虽然那么狠,但还真是漂亮啊,他这么想着,难怪阿释会那么喜欢。
但,不只是漂亮那么简单吧?
他随便按了个电话拨出去,在嘟嘟的一阵忙音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磁性又不耐的声音:“什么事。”
“喂阿释,我现在已经到新家这了,阿释你真是那么多行李居然让我一人收拾,累死了。”钱悖大刺刺地说着,他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一边不无抱怨道:“准备怎么犒劳我啊?你那吉他和琴可死沉,我人都搬的快累散架了。”使劲跟电话那头的人抱怨。
“行了,我哪天我请你吃饭,别叽咕了。”谢嘉释此时站在后台,身边的一个化妆师给他补妆,他自己整理着刚换好的衣服,银发男人精致俊美的脸庞上是一股浓浓的倦怠,他拿着电话,谢嘉释一边心烦意乱地捏了捏自己的眉角。
刚拍完杂志后直接赶来节目现场彩排,在这之前接了三个访谈和歌曲录制,因而他这一晚上只睡了三十分钟。
有时候只能在保姆车睡上那么一会,也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只要一睁眼就会面对超强度打光和无数的大大小小的摄像头。
而这种日子,他已经持续了将近快两个月。
这是自己的本质工作,所以谢嘉释当然不会抱怨,因为他得到的报酬远比付出的要多,只是高强度长时间的疲累不可避免会让人精神短暂地进入麻痹,会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头脑发晕,整个人像是被大海拍浪搁浅在岸边的一尾鱼。
谢嘉释蓦然想到什么,心口一紧时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随后他下意识向自己怀中的口袋里伸去。
…药。
修长的手指略微痉挛地抽动,之后却倏的停住了,谢嘉释猛然想起,自己从车上下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他骤然舒展开皱紧的眉头,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悄然松下。
忽而耳边传来一阵巨响,砸的男人心口一窒,他猛地转过头,见不远处的几个工作人员此时急忙扶稳倒地的巨大相机支架,有些手忙脚乱。
他敛了敛眼睫,乱了一瞬后,呼吸才重回平稳。
电话那头的钱悖听出他呼吸不稳,连忙问:“你怎么了?那边是什么声音?”
他轻轻地喘了一下,轻轻抿紧唇,随后谢嘉释有点局促地捏紧了手机说:“没什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了。”还没说完被对方赶紧打断,“欸别啊别啊,你知道吗,我刚刚和你那桑晚说话了,因为昨天我的音乐声吵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