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恶犬(25)
哦。
她反应了几秒。
……什么?
她抬头,“你别告诉我,她追着人家才去签的这家公司。”
“恐怕如你所想。”对方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知道,小弥一直很仰慕阿释来着。”
“我知道。”她夹起一块鸡丁。
至于谢嘉释为什么会回来?这恐怕是很多人想问的事。
——他在欧美分明混的风生水起,却在最鼎盛时回国。
“哪天大家聚一下吧,我和米迦一直想着这事的,但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之前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傅延说。
…傅延就算了,就连米迦和傅弥也没有,这令她觉得诧异。
“我应该能联系上。”她说。“真的要聚?对方不是大明星吗,没时间和我们这些闲人玩吧。”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一点几不可闻的尖酸。
傅延不由得叹了口气。
“所以你在录制地,真的有在认真工作啊。”
“那倒是。”
至于和谢嘉释,毕竟谁也没开口要对方的联系方式,大概都心中憋着口气。
她好像有,那些谢嘉释打来的电话,其中是不是就是他现在用的?
她尝试性地拨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显示空号了。
……
剩下的肯定也是空号了吧。
桑晚默默地想。
等等,这次谢嘉释回来,不会是为了……她眸子一动。
反正她之前听米迦说过,傅弥之前同谢嘉释表过白。
……
……还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桑晚一时觉得匪夷所思,稍不在意后她的脑海里蓦然牵扯出了一堆的前尘旧事,她果断将其抛之脑后,仰头喝了一大口果汁。“为什么咱们的话题总提到他,烦死了。”脑子依旧乱糟糟,她说着就厌烦地闭了闭眼,桑晚的唇瓣被冰凉的果汁润的嫣红。
“主要是绕不开吧,大家都是高中同学,又都在帝都这里住。”
她闻言,觉得有理地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桑晚不咸不淡地开口:“话说,你怎么还叫的他那么亲近,不是好多年都没联系了吗。”
阿释,阿释。
那时候所有人都喜欢这么叫他。
米迦把谢嘉释当哥们。
傅弥把他当崇拜者。
傅延把他当?不知道,反正这些狐朋狗友最后散的不愉快。
就她不乐意,桑晚觉得这称呼简直千篇一律极了,于是她每次喊谢嘉释都是连名带姓的。
拿着腔调,故意阴阳怪气地叫他:“谢嘉释,谢↗嘉↘释↗。”
“小谢——”
“我想喝奶茶——”
对方那时就会眯起眼睛,手伸过来狠狠弹她的脑袋。
“…自己买去。”
……
桑晚垂下眼睛。
怎么又开始想了,她轻轻撇嘴:“好烦啊。”
好烦。
她扒拉着眼前的番茄炒蛋,用筷子浇在米饭上拌匀,尝了一口,酸了。
傅延闻言,他愣了一下,说:“可能是习惯了吧,毕竟阿释,挺让人印象深刻的。”说着,他的手指不自觉抚上了左臂,轻轻揉了揉。
桑晚咬着筷子尖,见状,她垂下眼睑,忽而伸手,精准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某一个部位。
傅延手里的筷子应声掉落,他低头,手臂微微颤抖,他秀气的眉头轻皱起来。
“你的胳膊还没好吗?”她见状,桑晚微蹙起眉,看着对方。
傅延在高中时和谢嘉释的那一架,不慎伤了他左手的韧带。
因为这,傅延日后险些不能拿起画笔。
所以她一直对谢嘉释颇有怨念。
“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时候会觉得疼而已,”傅延观察着女孩的神色,见她朝自己看过来,他无害地朝对方笑笑:“没事的,小晚。”
桑晚轻轻“嗯”了一声。
稍显寂静的食堂此时唯有两人的声音。
她回去时,又看了一眼手机里安静躺在未接来电的最新号码。
她暗灭了手机,没有回拨。
————
偌大的摄影棚里,高处的灯光绚丽夺目,布景典雅,人员繁忙。
居于正中的一条古典长黑沙发,头上的暖色打光垂下,映衬着一张精致浓俊的男人眉眼。
谢嘉释板着一张脸,狭长的眼睑微垂,他蛮不高兴地坐着,将长腿交叠。
偶尔有人冲这边投来似有若无的视线。
男人着一身精致黑色礼服,一头落拓微蓬的银发不羁地落在白皙的额间,他此时双手抱臂,手里的剧本复印纸随意被扔在茶几上,等了很久后,他眉角的神色染上一层淡淡的不耐,启唇淡声问:“请问,还需要等多久?”
小场务立刻局促地翻了翻日程:“已经催过傅弥那边了,但是这会她路上正堵车,恐怕还要等会才能开拍。”
他眼睑微动,一张俊美的脸庞无甚表情,似乎不甚高兴,谢嘉释淡淡道:“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