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浴缸旁,单手将人从里面捞起来,动作堪称粗暴。
离了温水的浸泡,凉凉的空气四面八方扑来,茹景霎时从睡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瞅了眼席知恒,愣了一瞬,进而看到光着的自己,声音拔高几度:“我洗澡你冲进来干嘛?!”
相比自己的赤身裸。体,席知恒的衣衫完整才叫她羞窘,让她颇为不自在。
“你那样子像是在洗澡?也不怕泡澡泡晕过去,”席知恒冷冷地看她,抄起墙壁上的浴巾给她擦身体,“最后溺水而亡。”
灯光如昼,茹景的白皙胴。体在光亮下毫发毕现,深浅不一的红痕昭示着此前战事激烈,却也闪着更诱人的光泽。
席知恒喉结无声滚了滚,绷着脸给她简单地擦了下,随即拿起浴袍裹在她身上,将人拎到盥洗池前吹头发。
茹景对他的粗鲁擦拭心生不满,扭着身体去抢吹风,没好气道:“又不是小孩子,难道我会不知道,你敲门叫醒我不就好了?”
席知恒站在她的背后,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她一个轻微的转身,便觉察到野兽似的危险,抢吹风机的动作一滞,抬眸去看镜中的身影。
席知恒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简直是沉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她触犯天条,引起了他的震怒。
茹景想了想,改口:“你叫我我没醒?那你也可以进来后温柔点叫醒我啊,别用那么一副……”阎王脸。
席知恒不回话,没给她拿走吹风机,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捋顺她头发的同时,抿着唇瓣。
半晌,他勉强找回自己往日的温淡神态,口吻漠漠:“泡澡可以,下次不准这么长时间了,别怪我不敲门进来。”
茹景脑瓜子转得快,冷静下来后秒懂席知恒的意思,本来有点不爽的感觉扫荡一空,心里甜如蜜,“你担心我?”
席知恒给了茹景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正常人都会担心,更何况他,不过见她笑得揶揄促狭,他堵在心口的棉花落下。
茹景对他的眼神全然不理会,喜滋滋冒泡的小心脏这会儿在起舞,在席知恒没留神的时间里,她蓦地转身勾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过去。
“嗨呀,下次我知道了,”茹景小手戳着他的胸膛,故意怪不好意思地讲,“不让我家席总担心,如果不放心,那我就答应和你一起洗澡吧。”
“你亲自把关,更有安全感。”末了,茹景总结陈词,笑颜如花,对席知恒那啥反应置之不理,欲转身继续吹吹头发。
对于茹景撩完就跑的行为,席知恒嘴角勾起,止住她的转身,双臂托起她的tun,直接将人放在盥洗池上坐着,目光如注地盯着她的脸蛋,随即捧着她的脸俯身口勿下去。
浴室水雾蒸腾,袅袅白雾在不大的空间范围内升起又飘散,循环往复。
茹景通红着脸,推开他少许,抬脚gou.住他裸露在外的小腿。
……、……、……
少顷,她眸中的清明不复,茫茫然得急需寻找依靠,席知恒眸色渐浓。
一曲电话铃声中断两人的正在进行式,且差最后一步。
茹景喘着气推开他,“我电话响了。”
席知恒的唇瓣摩挲她耳垂上的小痣,嗓音是磨砂质地的哑,“没什么可接的,继续。”
电话铃声不绝于耳,一声又一声从客厅传来,想忽略都不行。
“还是接吧,应该是要集合了,不然不会一直打电话,”茹景用脚去勾地上的浴袍,双手还搭在席知恒的肩上,指腹摸上他的薄唇,“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席知恒眼里的情.yu未散,目色仍是深邃,语气有着被人打搅后的烦躁,“确定不继续?”
语气里还透出一股危险。
茹景的胃口也被钓上来,难受虚。空的劲儿还没过去,但确实不应该继续,刚刚是她兴起没把握住,诶。
她还没说什么,席知恒彻底chou.身离开,套上裤子后,留给她一个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茹景磨牙霍霍:“靠!”
离开得太突然,她反而更想要了。
茹景不得不快速冲了个澡,减去心里躁动,才着急忙慌地从浴室里奔出来接电话,手下员工打了好几个,她准备去接时,卫琬的电话又打进来。
屏幕上亮着卫琬的名字,席知恒一眼就看到,冷不丁地将目光移到茹景身上,表情耐人寻味。
茹景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对电话那头回:“好,你们先去大巴车等着,我稍后赶上。”
实际上很想对卫琬说:卫秘书,接下来日子可能会有点辛苦。
电话一挂断,茹景立马甩开手机,款款而至席知恒身边,眼睫毛扑闪扑闪,“说好的戴眼镜呢?搞快点,我马上要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