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住一个星期医院,凭她的身体条件,出院马上满血复活。”
我笑的脸都快僵了,右眼皮居然抖了一抖,是跳灾?还是跳财?
“她都要退休了,谁知道她还愿不愿意?”
温可人嘀咕着,我想起王翠对她的承诺,办公室要人极力推荐她上位。
现在,都成了空,连她自己,都被架空了。
“她愿意,越是到了退休时刻,她越是找机会表现。别在最后一哆嗦,把她得罪了。
距离排节目的时间还早,公司工会的方案都没出来。别急别急,往后看看情况。”我说的真话,温可人赞同的点点头。
“你听说了吗?孙总被刑拘了,四个月。昨天,公司高层紧急开会,当场把他开除了。后来,又为了说出去好听,改成他自己主动辞职。”温可人惋惜的讲着,她和孙总交情匪浅。
本指望孙总进了公司高层位置,她跟着沾点光,换个舒适的岗位。她又不缺钱,不像我,日日钻在挣钱的眼里拔不出来。
“孙总刑拘?不会吧?他对员工还可以,见到我们还主动打招呼。”我惊讶的看着温可人,她莫不是胡说八道上瘾了吧?
第70章 职业病?
“真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听我爸爸讲的,他们老家伙晚上散步,看见公司领导去了他家,后来事就传出来了。”
温可人胖胖的脸,迎着阳光,肤色白皙。没生育过的女人,气色远远好过我。
“排节目的事,我们先预定着,走一步看一步。”一路同行的我们,马上要分道扬镳,温可人去一楼,我去二楼。
“嗯,行。”我挥挥手。
工作多年,我第一次觉得时间充足的让我无所事事。
我站在窗前,看窗外马路上行人和车。
“白晓语,你知道钱总在不在办公室?”好久没见的同事付柔,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不知道,你敲门试试。”我走到门口,旁边几扇暗红色的木门紧紧关闭着。
“我敲过了,没动静。”付柔脸色戚戚,说话间咳嗽不断。
“你感冒了呀?”我退回办公室,付柔跟了进来。
“我没感冒,是咽喉炎,职业病。”
“啊?职业病?”我好奇的看着她,付柔坚定的点点头。她大约有半年没上班了,难道是因为职业病?
不等我问,付柔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叽里呱啦的讲了个详详细细。
付柔在一楼做辅助工,每天接触大量的异丙醇。从豆蔻年华干到现在徐娘半老五十岁了,指望今年退休,靠退休工资过余生的她,却被告知,劳务派遣工必须五十五岁退休。
她健壮的体魄,在去年年底遭遇滑铁卢般下降。健康出现红灯,每日咳嗽不止。
看了医生,说她呼吸道里全部是白色的泡。她觉得肯定是因为工作接触太多异丙醇导致,她让医生开证明,证明自己的病是职业病。
医生出不了证明,因为职业病的认定需要多家机构确认。
付柔心中认定了想法,一直找钱总要赔偿,要调岗。
“钱总怎么说?”付柔讲的可怜,我心底同情她的遭遇。
“他说让我出证明,没有证明就不是。”付柔讲到伤心处,抹起了眼泪。
我只是知道她这个人,对她的性格、品性一无所知,我不敢随便发表言论。
尤其是刚刚升职,进了办公室。牟格说过,让我谨慎言行,尤其和领导有关的言论,一定要三思后开口。
牟格有他的钻营和谋划,但我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来自真心。
“领导有领导的难处,不是你一说,领导马上就给你办。领导上面还有领导,都难。你多多喝水,注意休息,相信领导会给你调岗。”我委婉的安慰她,心里盼望着她赶紧离去。
“但愿吧!你现在脱离苦海了,调了个好位置。好多人羡慕你,我就没那么幸运了。
领导怎么调,也不会把我调办公室坐着。朝中有人好做官呀!苏飞兰对你真心不错,钱总真是爱屋及乌。”付柔酸不拉叽的话,让我听的格外别扭。
“嘿嘿,我是走了狗屎运。办公室的位置人人都想,但是,坐办公室的人有个硬性条件,文凭必须是本科。
这不是我说的,公司规定上明文写着,公司级别领导必须硕士以上学历。
可别小瞧那些大腹便便的爹爹们,他们的文化层次可不是小工人肖想的那么不堪。”
我含沙射影的讽刺付柔,单位很大部分人都来自九十年代的技校。
而付柔,连技校生都不是,她是家属子弟,初中毕业顶职进的公司。
“那照你这么说,我调来调去都只能在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