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和她废话,拿起表抬脚跨出了防爆门。
“马师傅,通知温可人和涂星月回原来岗位。把赵香香和付柔调去危险点,让她俩火速来签培训表格。”
牟格看我拿着空表格回到办公室,问了我具体情况,果敢的杀伐决断。
“她俩是钱总亲自调的人。”我担忧的看着牟格,这家伙怕是膨胀了吧!
“切,我管他。”牟格眉毛一挑,玩味的斜睨我。
“好吧!你们开心就好。”我悻悻地笑笑,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大爷。背地里谁也不服谁的精神,一代代传承呀!
“白晓语,你什么意思?”几分钟的功夫,温可人和涂星月气势汹汹地冲进办公室。
不用问,肯定是管生产的马师傅通知她们回原来岗位,心里不服兴师问罪来了。
“我说过了,没有培训不能上岗。”她们的盛气凌人,让我很不舒服。原本温润的脸色立即降到冰点,冷的可以冻死人。
“本来就没有培训,非要我们签字,是你们的问题好不好?”
温可人双手叉腰,高声尖叫,用力跺脚,全身的肉都跟着颤抖起来。
牟格哈哈大笑起来,我紧紧抿着嘴,免得一不小心笑出口。
温可人的动作太过搞笑,涂星月嘿嘿尬笑了两声,心虚的说道:“那我们现在签字?”
“晚了,已经通知别人了。”牟格收起笑容,敷衍的挥手,示意她俩出去。
“你们凭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力调我们的岗?”温可人不愧是单位一霸,坚决不出去,非要牟格给说法。
“凭什么?凭你们不签字,符合公司调岗规定。”牟格板着脸,目光锐利。我心里暗想,这家伙怕是在给我出气吧?
“我们不服,你们没资格,我要去找钱总。”温可人旋风一样冲去隔壁,涂星月像个跟屁虫似的,阴暗地瞪了我一眼。
我无奈地看着牟格,“你速度太快了,都不容我说话。她们俩是单位的刺儿头,厉害人物。尤其是温可人,脾气暴躁,吵架不管不顾。”
“我还脾气不好了?个个都讲条件,以后工作怎么管?”
“你刚来,不要树敌。”
“我不怕。”牟格目光坚毅,短暂的几天,他似乎变了很多。
一场因为签字引起的调岗风波,快速的来,迅速的结束。赵香香欢天喜地的来签了字,领了特制工作服,开开心心接受了新岗位。
付柔却不阴不阳地杵在办公室门口,“哎呀,危险点那个丙酮味道,刺激太大,我闻了咳嗽。”
我冲她无奈地笑笑,这个女人是不是傻?大家都抢着去的岗位,她还挑三拣四。
牟格却笑道:“那你想去哪里呢?每个岗位都给你安排了,你都有理由。实在不行,就退人力资源处。”
付柔嘴巴撇了撇,倚靠在门框上,像八十年代农村开妇女大会,只差抓一把南瓜子放嘴里嗑了。
“我就是因为干这些工作,才得这个病。单位还不管,我的医药费都应该报销。”付柔的祥林嫂病又犯了,喋喋不休的呱呱呱。
我头痛的摁太阳穴,她口里的职业病,这几天我已经跟她解释很多遍了。她顽固地坚持己见,到处诉说。
“付柔,你给我回家去。”一声大吼,惊的我缩起脖子。钱总怒发冲冠的对着倚门诉苦的付柔,一顿狂风暴雨的猛吼。
眼泪汪汪的付柔,一步三回头,下了楼梯。
“以后少跟她废话,爱干不干。我一个中层干部,分公司的头儿,我还不信,治不了几个工人?这点权力没有,还当什么头儿?娘的,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钱总骂骂咧咧,「砰」,偌大的关门声,发泄着怒火。
“骂你?”我探头问牟格。
“管他骂谁?”牟格沉着脸,又笑道:“或许真骂我。”
“准是你动了他的权力,温可人和涂星月有根基,都是家属子弟。动一个得罪一片人,钱总一时时有大姨妈风,脾气说来便来。
你今天没有经过他同意,温可人又去闹,他肯定发火。付柔也是倒霉,一个可怜的人。”我摇摇头,人心难测。
谷梦哭丧着脸来上班了,她的老公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
“我就说不签字,医生非要我签,万一醒不过来,我可怎么跟他爹妈交代。”
谷梦趴桌上哭,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心里七上八下。
我同情谷梦的遭遇,她还年轻,家里的顶梁柱如果倒了,她的日子也就垮了。
“谷梦,你要挑起家庭的大梁。女人不要事事依附男人,最好听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是靠自己。”
我以为我的安慰很激励人,谁知道谷梦的话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