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回来的。”黎俏一边敲着电脑键盘一边看了眼手机,“你在英帝有没有听说过萧夫人平时的动向?”
苏墨时挑眉想了想,“很少,烟火节之前,柴尔曼家族不常露面,若说萧夫人的动向……恐怕得问问其他的议员夫人。”
“比如?”
“柴尔曼家族有不少下议院的幕僚,我听说萧夫人和几名议员夫人的关系比较好。你也知道,英帝这群贵妇平时没事就喜欢喝茶听音乐会,萧夫人也不例外。”
黎俏手指戳了下额角,“有名单么?”
“我可以让我爸去打听一下。”苏墨时轻笑着补充,“正好让他弥补一下之前犯的错。”
黎俏笑了笑说不至于,两人又聊了几句云厉的近况,结束通话之前,苏墨时就提醒了一句,“对了,那位靳先生已经走了,你见到他帮我跟他道个谢。”
“你怎么不跟他说?”她见到靳戎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苏墨时戏谑道:“他说要去南洋看女儿。”
黎俏:“……”
不多时,黎俏在黑市网站发布了一条价值三千万的交易单,退出网站后,她看着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帕玛已经零点。
黎俏放弃了给商纵海打电话的念头,睨着手机屏幕,思忖着翻出了席萝的电话。
忙完已是夜里九点。
黎俏耸了耸肩膀舒展筋骨,关上电脑就去了书房。
此时,商郁还在忙。
黎俏没打扰他,扯过椅子就坐在旁边偶尔看看手机,偶尔看看他。
男人不是忙工作,而是在解读石英存贮片上的干扰和残影。
骨节匀称的手指扶着显微镜,低头的瞬间额前碎发落下,遮住了清隽的眉骨。
黎俏看了一会,无意识地伸手拨开他的碎发。
这个动作吸引了商郁的注意。
他从显微镜抬起头,目光温和缠着笑,“无聊了?”
黎俏摇头,对着显微镜昂了昂下巴,“你继续。”
男人把显微镜推开,随手拽了下衣领,“这次去绯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能发生什么?”黎俏半靠着扶手,神色很自然地反问。
商郁倚着靠背,拇指沿着她的下颌线轻轻摩挲,“没事就好。”
他这番询问仿佛漫不经心,黎俏也没有过度揣摩。
她担心商郁追问,索性打了个哈欠,“那你忙,我先回去睡了。”
商郁望着她晃出书房的身影,薄唇微勾,眼底浓深如墨。
……
过了一天,周末。
席萝不请自来,早上九点就踩着高跟短靴走进了公馆客厅。
被她挎在臂弯上的皮包里,露出了一份文件。
落雨给她送了杯茶,席萝往楼梯口看了看,“那小孩还在睡?”
“没,夫人在吃饭,一会就来。”
半杯茶的功夫,黎俏不紧不慢地出现在客厅。
她一手拿着酸梅盒,边走边吃,看到席萝扯了下唇,“找我?”
席萝盯着她手里的酸梅盒,咽了咽口水,不是馋,是条件反射。
黎俏捕捉到她咽嗓子的小动作,拧上盖子,朝她随手一丢。
席萝接到手里,打开就吃了一片,“你要的东西,我查完了。”
她含了下指尖的砂糖,从皮包里拿出文件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就靠着沙发捧着酸梅盒吃的不亦乐乎。
黎俏翻开文件看了两眼,笑得有些讽刺,“她在英帝这么多年,倒是没少交朋友。”
“你看仔细。”席萝口齿不清地提醒道:“最后一页的名单,只能算是有交情。人家好歹是老公爵夫人,自视甚高,伯爵以下的贵族,她都不放在眼里。
真正能被她列入交友圈子的,估计就第一页的八个贵妇,而且那些贵妇的老公在下议院的地位举足轻重。”
黎俏合上文件,对着席萝挑眉,“谢了。”
“甭客气。”席萝低头闻了闻酸梅盒,“你准备准备,三天后跟我去缅国出差?”
话音方落,厅外传来了脚步声。
商郁手里端着一杯鲜榨果汁步入客厅,冷眸轻瞥,就见黎俏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而对面的席萝捧着她的酸梅盒不停往嘴里塞。
“来做什么?”商郁把果汁递给黎俏,又俯身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新酸梅。
席萝头不抬眼不睁地回答,“找她商量点事。”
“去缅国?”
席萝说没错,随即眼睛转了转,补充道:“大主教,她真得跟我一起去,第二次谈判如果失败了,基因公司要损失上亿的股票,这责任太大,我承担不起。”
黎俏斜睨着她,“谦虚了。”
席萝煞有介事地看向了她手里的文件,努嘴道:“要是不信,你把并购案的资料给衍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