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证词(13)
“滚。”
王子旺:“开始了开始了,听我指挥,one,two,three.”
咚地一下,胜负竟然三秒钟见分晓,房间里的五个人都愣住,结果来的也太快了些。
蔚人呆了好几分钟,不过还是先把手从桌上拿起来,衷心地祝福潘攀:“挺快的。”
潘攀撩了一下被理发师托尼剪成狗啃屎的刘海,“还行吧。”游戏还没开始他就打定好了主意,要来一招狠的。
咦,好像哪不对。
赢你妹啊!人家他妈都还没使力吧。
王子旺和李建不约而同地朝天翻白眼,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喊开始的时候蔚人慢一拍,还没使上力就被潘攀使尽吃奶的力气压在桌上,潘攀一开始就打算好了出奇制胜。
王子旺:“我为有这样一个室友而感到……”耻辱两个字还没说完,梁昭章插话:“快到10点了,赶紧回去吧。”女寝11点锁门,完了任你在外面哭天喊地,上了更年期的阿姨都是不会开门的。
蔚人仿佛对自己怎么输的一点也不在意,站起来重重地拍了自己屁股两下,“那我先回去吧。”
王子旺:“那我送你。”
话音刚落,梁昭章说:“我送吧。”
大概他话接的太快,落得三个室友齐齐地把视线扫过来,梁昭章镇定自若地解释:“今天我生日,当然要我送,你们留下来把宿舍打扫一下。”
李建:“切,不想打扫宿舍就直说。”
潘攀:“还拿蔚人当借口。”
王子旺:“任劳任怨的副舍长我,永远都只有被差遣的份。”他煞有其事地叹了一口气。
梁昭章:“……”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差错的话,除了刚开学的大扫除,直到现在,宿舍的卫生都是他一个人负责的。
“我们走吧。”蔚人已经穿好鞋子,自己走到了门口,脚步还有点欢脱。
梁昭章迅速地跟上去。
门被关上之前,潘攀在里面大喊一句,“握草,谁他妈快了。”
王子旺,李建:“你。”
下楼梯时梁昭章又问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蔚人笑着说:“老蔚喜欢喝酒,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会偷偷尝几口,后来被他抓到几次,他听人说女孩子喝红酒能美容养颜,就每天晚上给我倒一小杯,长大后接触啤酒,就发现自己酒量不错。”
梁昭章:“你酒量好,只是相较于一般女生,在我们男生的眼里不算好。”
她举起食指戳了戳自己,“你也这么觉得?”
她在军训时被晒黑的皮肤经过几个月的修复恢复了很多,虽然没有原来那么白皙,但也比暖色调白一点,脸上也无斑无痘的看着干干净净,加上不久前喝了半瓶的酒,白里带着红,神情呆滞。
梁昭章看着蔚人现在的模样,想起室友们调侃她的话,突然想反驳反驳他们,人女孩子哪里配不上你们了!
“我不知道你的极限,不过女孩子不应该经常喝酒,以后部门聚餐的时候也是,把能推迟的都推迟,一旦别人知道你能喝,以后次次都给你灌酒。”他用自己的亲生经历说教。
“为了友谊干杯。”蔚人出乎意料地又打了一个响嗝,正听着楼下有个男生大声骂他的同伴,“你放屁能不能小点声。”
梁昭章噗地一下子笑出声,一个呵的音刚出来,原本的亮光消失,周围猛地陷入了黑暗中,整座楼层的讨论声大了起来,有男生直接幸灾乐祸地高亢:“停电喽。”
梁昭章把手摸进口袋找手机,才想起自己忘带手机,“我手机忘拿了,你把手机拿出来照明。”
蔚人听后把手机拿出来,“没事,我电多着。”发着亮光的手机在几秒后嘟了一声,电量过低已自动关机的提示出现了三秒,接着整个屏幕归于黑暗。蔚人不死心地用蛮力摇手机,“手机是不是坏了。”
“……不是坏了,是关机了。”谁给她的勇气信誓旦旦说手机有的是电的。
走在前面的几个打着灯光的同学也早走下去,后面没有再有灯光下来,只剩他们两。不过每个楼道有大窗,借着透进来的一点月光,他们还能勉强下楼。
两人摸着墙走完一排的楼梯,正好站在楼道窗周围。
蔚人突发感慨:“月亮真圆啊。”
梁昭章跟着往外看,看来停电的不止是他们这一层楼,整个学校都停电了,放眼望去,除了道路上的路灯还打着光,其他楼都处在黑色的空间中,天上的星多得数不清,大大小小散落整个夜空,不过谁也比不上月亮的亮度,哪怕月亮此时是一轮勾弦月。
他:“……怎么圆的?”梁昭章心下一动,低下头看见蔚人毛绒绒的黑发和半脸,冒出一个想法:她是不是有点喝醉了?
不过你问喝酒的人她有没有喝醉,是永远得不到正确答案的。
蔚人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梁昭章摸着墙走在她前面:“靠墙走比较安全,我走在你前面,万一你踩空了,也可以拉我当肉垫。”
蔚人还站在原地,她脑子晕乎,把他的字一个一个地慢慢琢磨,才听懂意思,即使晕乎乎的,但她还是蹬蹬蹬地扶着扶手走得飞快,若要问为什么能跑得那么快还能看清,体检的5.2视力不是假的。
梁昭章喊:“停!”
蔚人停下。
第10章 闹事
梁昭章喊:“停!”
蔚人停下。
“看不清楚还走那么快!”梁昭章追上来。
“给你当肉垫,来,我牵着你走。”蔚人头也不回地把自己的手往后甩,她抓到了一个手感很好的东西,软软的像是堆肉,她不确信地又紧紧地抓了一下。
男生的手会这么软绵绵?其中还带着一点硬,她想:她抓的确定是梁昭章的手?
她感觉到了梁昭章瞬间闷哼一声,黑暗的洪流中有潜藏的海啸即将爆发。
因为这种不好的预感,被酒精麻醉的脑袋清醒了一大半,她心跳加速,周身变成成千上百年的化石,脑袋艰难迟缓地转过去。
此时来电,楼道里的灯重又亮起。
蔚人见到梁昭章脸上浮现犹如世界末日来临的崩溃和痛苦,视线再往下,她也见到自己手抓住的地方,位于他的下腹再往下一点的位置。
那一刻,梁昭章走马观花地把自己的前半生回忆一遍,印象最深刻的是前段时间宿舍的人讨论女生分娩的痛苦。
王子旺侃侃而谈:“有人说如果把痛苦分为十级,那女性的分娩痛苦就是第十级痛苦,体会不到分娩痛苦的男生,可以设身处地地想想断吊或蛋碎或阉割。”
趁着蔚人发愣的时刻,梁昭章把男性重要部位从蔚人的手中逃出生天,他头靠着墙,两只手放在前面,留一个背面给蔚人,背面不似平时的端端直直,而是弓着拱形,虽然他极力忍着,但整个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随意扭曲,神似蛆虫,从喉间极力忍也忍不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发音着。
如果此时有一把开山大斧,蔚人一定会举起那斧子把自己的手剁了谢罪。
蔚人:“梁、梁昭章……”
梁昭章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他扶着墙使力爬上一阶台阶。
有两个下楼的男生看见他走路别扭怪异的样子,不由地相视一笑,他们的笑声一出来,蔚人的喊声也出来。
“啊啊啊啊啊!”她啊啊啊地一边叫一边往楼下跑。这位风一样的女子在跑的路途中脑子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我让梁昭章断子绝孙了!
带着这种悲壮,她还绕路跑到了小树林。小树林号称是A大最值钱的土地,里面种植了多种的珍稀树木,有园林院的学生透露,这块树林的市场价,能用亿的单位来评估。小树林的树木高达几米几十米,白天时还好,一到晚上完全看不清路,对于女同学来说,晚上的小树林,是个危险地。
胸腔内波涛汹涌的蔚人在闯进小树林后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尖叫声过后,女孩子不顾形象地从嘴里噼里啪啦地骂着粗话,但即使她骂得再凶再狠,也没有吓退两个高个子男生,他们仍然肆无忌惮地大笑。
“□□妈,死黑鬼。”女孩子骂声中带上哭腔。
“你们在干吗?”蔚人暂时抛掉了之前的那点不愉快,凭着一点月光,远远地问三人。
“救命!”女孩听到她的声音,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