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春夜燃尽(6)
在靳言温柔低沉的笑意中,盛鲸整个人都不好了,红着脸拿脚踹了一下他。
“靳言……你……”
“不逗你了。等过去后再好好的……”
“你还说。”
“那说点别的——老婆,我爱你,身心都属于你。”
一顿饭吃得火花四溅。
饭后,一起收拾完餐厅厨房,靳言拉起窗帘,打开窗帘,非拉着她哄她歇半小时再走。
“鲸鲸,来喝杯玫瑰朱莉普。”
是用玫瑰花蕾、玫瑰糖浆、薄荷叶、威士忌调的清爽甜酒。
“我喝了,就不能开车了。”
“没事,我来开。”
在美酒的吸引下,盛鲸明知他别有用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旁坐下。
谁知她刚伸手想接过酒杯,靳言就拿开老远:“求我。”
“求你给我。”她扑过去,努力伸手够那杯酒。
靳言突然嗓音愈发低沉:“……你再乱动,我就当你你求的是我,不是酒……”
电视里播的是风景旅游纪录片,做背景白噪音正合适。
饮了酒,盛鲸心跳很快。
男人根本没在看电视,而是缠绵、沉默地盯着她,嘴角也含着温柔而莫名地笑意,人也慢慢靠近她。
电视是看不成了。
靳言笑了一声,拉过她:“我们真走不成了。”
“你故意的。”
“嗯……我忍不住……”
雷声隐约,闪电驰骋,夏雨忽至。
两人很有默契地在从未试过的客厅酣畅淋漓地试了一回。
大平层也不用忌惮动静太大或声音太响。
在男人的调动下,盛鲸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夜莺,婉啭地叫哑了嗓子。
燎原的烈火熊熊燃烧,烟花在脑海绽放,理智被心底燃起的火烧光
靳言眼底浮光一片,垂眸拥住她,静默片刻,缓声将压抑已久的心绪向她坦白:“前些天你的电话其实给我解了围。”
在愕然失神中,盛鲸忘记委屈,担忧地问:“他们为难你?”
靳言没有正面回答,只笑了笑:“也不至于,就是烟酒里都加了料。”
盛鲸愣住,马上又要哭:“是我连累了你。”
靳言神色一滞,替她揩去眼泪:“不该告诉你这些,不然你总是不开心。”
怕她继续难过,靳言打开唱机,躺下来陪她再睡一会儿。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扑在玻璃窗上,轻柔缓曼的《蓝色狐狸雨》和着钢琴曲静静流淌,奏响满屋浪漫乐章。
第4章 在深夜里清醒地相爱
盛鲸醒来时已经下午六点半。
外面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霓虹在朦朦夜色中闪烁,凉风阵阵吹拂,穿过薄的窗纱。
靳言在阳台上抽事后烟,衬衫敞开三粒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静谧清冷的好天气,水雾和着玉兰的香气湿漉漉地扑面而来,盛鲸觉得自己是搁浅的鲸,迫切地想要雨夜遨游,或者,和他亲吻。
她起身,裹着薄毯躲进他怀里。
靳言一手将烟拿远,一手揽住她,轻声笑道:“醒了。”
闻到他身上混合淡淡烟味的海盐香,盛鲸不说话,手抚着他的脸颊,凑近了,踮起脚尖去亲他。
靳言笑着偏开头:“别闹,吸二手烟呢?”
盛鲸笑了一声,掰过他的脸,偏要亲他。
靳言无可奈何的捏了捏她的耳垂,托着她脖颈,将她合到身前,温暖地包裹她,沉默地与她相拥,浅斟慢酌地亲吻着她。
所有爱意在此刻昭彰。
盛鲸抓着他衣襟,像抓着一个不太真切的梦。黯淡的星子缀在天边,而她想要将自己融入他的世界,永远不分离。
“靳言。”
“嗯?”
回答他的是心跳。她并不想说话,她只想听他的声音。
在遇到她之前,他是个浮浪纨绔。因此这么多年来她看得很紧,也把他折磨得够呛。
不论她做什么,靳言总是好脾气地顺着她,也会变着花头取悦她。
可她还是怕。
靳言是为她才被折断羽翼,来着并不属于他的世界,从底层开始辛苦打拼。她总是十分害怕,有朝一日,他终究要回到他原来的世界,那是她到达不了地方。
“别丢下我。”
“别害怕。我爱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压抑太久,她在温柔攻势里莫名地哭了出来。靳言没有追问,只是心疼地抱着她,安抚地亲吻着她。
最终,靳言又搂着她再试了一次新姿势,才淋漓尽致地蜷缩在沙发里。
小憩片刻后,作为越到深夜越清醒的熬夜族,稍作洗漱收拾后,她神采奕奕地拉着靳言非要凌晨出发。
拗不过她,靳言用保温杯泡了杯酽酽的拉普山,背上大包小包,推着好几个拉杆箱,牵她到了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