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春夜燃尽(49)
靳言收紧了手臂,箍住她。盛鲸刚好能从光洁如镜的墙壁里,看到自己脸红得像水蜜桃,被他以特别暧昧的姿势圈在身前。
盛鲸看不下去了。
既然挣脱不了就干脆转身面朝他,鸵鸟地将脸埋在他怀里,自暴自弃地想:等下如果被人撞见,首先丢脸的就不是她了。
但靳言不老实,双手揉着她的背,恶作剧地说:“喜欢三哥这样抱着你啊?”
盛鲸燥得不敢抬头,在他脊背上拧了一下,闷声说:“你别这样,待会给别人撞见了影响不好。”
男人闻言勾着嘴角笑了声,语气讥诮:“我倒要看看,谁有这胆子管天管地管到我头上。”
“……刚刚你那样,我没脸见人了……”
“我哪样?”
靳言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低头碰了碰她的嘴,满不在乎地说:“我又没去搂别人的女朋友。”
此时,电梯叮咚一声提示十八层到了。盛鲸瞬间从他怀里退开。
电梯口站着个穿藏袍的小伙子,声音十分惊喜:“鲸姐,你病好些了么?”
“傅雁北?你从日喀则回来了?”
头一次看他穿藏袍,盛鲸很意外,眼前一亮,脱口而出,“今天怎么穿的这么精神?”
傅雁北看了一眼表情不悦的靳言,灿烂地笑了:“刚下飞机,直接从机场来剧院的,还没来得及换。”
盛鲸不知道靳言是生气了,只纳闷他怎么还不出来,一面反手摸到他手臂拉着他出电梯,一面同傅雁北说:“别换了,就这样穿着也挺好看的。”
趁着盛鲸没留意,傅雁北挑衅地冲靳言露出犬牙,然后低头对盛鲸说:“你说好看,那我就不换了——这次回去,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靳言倒没把小后生的挑衅放在眼里,但盛鲸一见了别人就叽叽喳喳像是快乐小麻雀,令他难得沉下了脸。长臂一伸,揽住盛鲸的肩膀,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盛鲸又不要当着别人的面推开他,只好装作只顾着和傅雁北说话。
“什么好吃的?”
靳言忍皱了皱眉头,出声打断:“有伤在身,先不要吃外面的东西。”
傅雁北抬起眼睛,平静地对上靳言,笑了笑:“都是自家做的,怎能算外面的东西。”
靳言正要出声,被盛鲸打了一下,低声斥责:“靳言你干什么呢,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又被这种十分亲密的小动作取悦到,靳言低头看着她笑了,温柔地说:“我担心你吃坏肚子。”
盛鲸凶巴巴地瞪他,用眼神制止他:“不会的。你别瞎说。”
然后又抱歉地抬头冲傅雁北笑了笑,想了个解释的说辞:“前段时间我伤到脚踝,靳言他太紧张了总管着我不让吃这不让吃那,雁北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傅雁北笑得阳光灿烂,大咧咧地摆摆手:“没关系,你脚踝好些了吗?我很很担心的。”
见他如此淳朴还被靳言弄得下不来台,盛鲸更加不好意思了:“好多了。你奶奶好些了么?”
傅雁北睫毛抖了抖,眼神黯淡下来:“她走了。”
盛鲸没想自己找了个错误话题,连忙道歉:“对不起,勾起你伤心事了,改天请你喝茶。”
看了眼快要被激怒的靳言,傅雁北笑了,故意说:“没关系,人生总有长短,谁都有这一遭——不过,还是我请你喝茶吧,我知道附近有家西藏餐厅的奶茶和烤藏香猪很不错。不过,你得自己来,不能带长辈。”
“请她吃饭可以,不过我要纠正一下,我不是她长辈——”
靳言嗓音清冷淡漠,将平常的信息,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效果:“我是她的男朋友。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周围隔岸观火的人都震惊了,什么,已经同居了?看靳总这么强的占有欲,盛老师那小身板儿,可遭得住?早上可起得来?
副导演非常爱美爱小帅哥,是个退休返聘的时尚奶奶。见状十分惋惜地叹了声:“唉,看来傅雁北毛头小伙,彻底没希望咯。”
向来耳朵很灵的场务,神叨叨的接过话头:“导演你耳背了,你没听见刚刚傅雁北他竟然说……咳咳咳,勇气可嘉。”
办公室里挤满了听八卦的小姑娘:“你倒是说呀,他说了什么。”
“总之,靳总脸都青了,”场务怕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坚决地摇摇头,抵死不说。
但是在众人失望哀叹之际,又抛出了新的八卦,“盛老师晚上回家后,惨了。”
几个十八九岁没经验的小姑娘一脸懵逼:“为什么?”
有经验的就不一样了,相视一笑:“你说为什么。嘿嘿嘿。”
场务也是个小姑娘,但经验老到堪比福尔摩斯:“咳,明天早上,你们多留意留意盛老师的脖子,有几颗草莓。走路的姿势是不是不太对,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