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春夜燃尽(42)
叔叔?要点脸好么。
盛鲸顿时不高兴了,揭开被子瞪他:“你不要不经同意,就自己给自己升辈分。”
靳言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即改口:“原来我家鲸鲸更喜欢叫哥哥——来,三哥抱。”
盛鲸知道,他家中行三,在她面前自称三哥,是真把她当自家人呢。
唔,确实一个温暖、好闻、坚实强大的怀抱。她好像不吃亏。盛鲸往他怀里缩了缩,嘴里却说与行动完全相反的话:“不要你抱,走开。”
靳言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又抱紧了点,也学她说反话:“那三哥走了。”
盛鲸依偎着他的颈窝,被他哄小孩一样安抚着,心里还是有些不真切:“靳言,以前,你也这样对孙静训么?”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哭腔已经很明显了。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越想越不是滋味。理智上,那确实是过去的事,可是她难过。
“也让她喊你三哥?说她大?”
刚哄好的人又哭了,哭得比刚才还凶,委屈巴巴地控诉着他的罪行。靳言心里被针扎了一下,彻底慌神。他以前认为发誓是非常幼稚的,但此刻他脱口而出:“鲸鲸,我发誓真的没有,我真的只对你这样。”
盛鲸不为所动:“你总哄骗我,我才不信。”
“我不是哄骗你,”靳言按住她,俯身亲她,边亲,边剖白自己的深藏已久的心思:“我是爱你,在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时,我就为自己找了各种借口,想方设法把你带回我身边。”
他有些失控,仿佛野性毕露的大型猫科动物:“我是个男人,别逼我用男人的方式来告诉你。”
盛鲸忘记了呼吸,捂住肿起来的嘴巴有些委屈:“你这么凶干嘛。”
靳言不为所动,拿开她的手,按住她继续亲吻,然后吓唬她:“这就算凶了?那以后你怎么顶得住?会很疼的。”
第28章 焰火绽放
靳言一时嘴快, 没把人吓住,倒把人惹哭了。
冷美人流泪时也是冷冷的,倔强的, 不动声色的。如果他是诗人,他将不吝用最富有诗意的句子来阐释这种美感:
清冷水色是艳丽外表折射的浮光, 底色则是U对抗世界的幽深神秘的黑。
但又不是普通无趣的纯黑。
细看流动着无限发人深省的韵味, 把最平凡常见的黑,演绎得最是清高傲慢。
又好似冬日凌晨的夜空, 漫天焰火绽放。
隔着遥远高渺的雪和月,很冷, 很凄清,只是远远看着也会寒气透骨。
可是因为太过浪漫唯美,让人宁愿挨冻也舍不下。
他从来没想过,他会以欣赏阿芙罗狄忒雕像的惊艳和挈诚, 欣赏眼前这位“窗台边哭泣的歌剧少女”。
盛鲸见他竟然夹根沉香烟, 眼神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自己,穿上高跟鞋又要去拖行李箱。
猫跟扣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 唤醒了处于走神状态的靳言。
他歉疚地笑了起来,自责地想, 怎么一走神就拿烟出来了?还好没点上,不然就太唐突佳人了。
“又生气了?怪我得意忘形, 不该说浑话,”靳言放下烟,拦住她,“没照顾好小朋友的情绪,我接受处罚——想要什么都行。”
盛鲸呆住了,冷笑:“哦你有的是钱。”所以, 你要拿钱打发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大概换做其他人,会立即拖你去新天地展开钻石包包大扫荡是吧。
但盛鲸还是咽下了后半截话。因为,如果说出来了,显得她在无理取闹,讨要名分。
她不愿做万紫千红中的一份子。
她宁愿做那夜空中一闪而逝的焰火,拼尽所有,高处闪耀,不像任何低头。
靳言笑着,勾起她的手指摩挲着,“我有的不只是钱。”
他的意思是,你也可以要别的。
盛鲸想了想,问他:“你真的喜欢我?”
闻言,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你会这么问,就是我的不是了。一定是我表现的还不够喜欢。不如我现在就证明证明?”
盛鲸点点头:“那我要你手机开机密码。”
靳言讶然,挑眉看她,笑了:“就这?”
盛鲸抿了下嘴角,讽刺的话刺向他:“怎么,是手机里住着太多好妹妹,不敢给我看吗?”
靳言算是看出来了,小姑娘其实又勇又怂。每次勇了一下子,马上就开始有罪推定,然后先失望,再接着用毒舌来掩饰爬出心底的失落。
“我这掏口袋也要几秒钟时间不是 ,”靳言掏出手机丢给她,“刚刚改成了你的生日。”
盛鲸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靳言不告诉她,只笑着:“你的生日我当然得提前知道。”至于怎么知道的,可不能给她知道了。否则又要被她误解,冤枉他经常干这事,然后气哭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