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直接拉着谢征,把他推进了车里,然后催促道,“别问了,开车,送我回家。”
谢征没作声,直接打着反向盘往回开,跟迟倦擦肩而过,并没有挪开目光,甚至也没再问一句关于姜朵的事情。
气氛陷入了僵持。
过了一会儿,等到完全看不到迟倦了以后,姜朵才开了口,
“那是我前任,你应该多少也听过吧,迟氏的公子哥,迟倦,很有钱的。”
谢征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追问。
姜朵搓捏着指尖,过了几分钟后,才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他说不定还是我金主呢,拿钱砸我的那种。”
谢征顿了一下,手指摁在方向盘上,用了用力,骨节泛白。
姜朵说完了这些,就消了声,她不用脑子都知道谢征接下来想说些什么,男人么,无非就是劝她从良,当个好人,守点贞操。
姜朵都已经做好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准备,结果呢,硬是没等来谢征的一个回应。
她眨了眨眼,好笑的问,“怎么,真没什么想问我的?”
“没有。”谢征回答的很利落,下颌线拉成一条直线,凛冽清晰。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坐过牢,怕我现在把你杀了么?”
姜朵一顿,心跳快了一阵,她倒是不怕谢征现杀了她来助助兴,只是从来没设想过,像谢征这样长得正儿八经一身正气的人,还能过坐牢?
“不会是开玩笑吧?谢征,你这玩笑挺劣质的。”
姜朵点了根烟,慢悠悠的说着。
谢征没笑,只是说,“你前任这事儿,怎么没听你说过?”
姜朵没着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手伸向了窗外,然后笑着说,“下雨了啊,你把我送到宝格丽酒店就成,反正我也无家可归。”
现在的姜朵,宝格丽是她家,人人都爱它。
谢征很快就把她送到了目的地,姜朵收回了手,用纸巾擦拭干净那些雨水,然后说,“刚才我骗你了,迟倦从来都没拿钱砸过我,倒是我自己,自不量力的砸过他。”
女人顿了一下,然后自嘲道,“你应该听说过吧,迟倦之前为了刺激好玩儿,装穷了几年,还轮番被人包养,我很幸运,包了他两年,花了我所有积蓄。”
“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我舍得拿命去换平安符给他,我也舍得把焚一所有的营业额都拿去给他花,就为了一个包。”
“他对我也挺好,好到什么地步呢,去西藏旅游那会儿,我从山上给他求了个绳,下雨滑坡摔个半死,结果刚敲他的门,听到了他和他未婚妻视频。”
“你不会觉得我很惨吧?别这样,弄的人怪伤感的,好歹他是迟家的公子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包养过他那样的人,还算体面。”
女人啧了一下,眼底有水光,但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都没什么,最关键的是,我自己犯贱啊,他差点杀死了我弟弟,我却给他做牛做马当保姆了三四年,直到现在,我还没戒掉他。”
我犯贱啊。
……
谢征把姜朵送到酒店后,姜朵二话不说就闷声开了个房,往床上一砸,然后疼的呲牙咧嘴的翻了个身。
刚才摔的那跤,可不是假摔,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栽了。
至于为什么没疼的站不起身,主要都是为了不丢人,她咬碎了牙才勉强往前走的。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姜朵叫了跑腿外卖,不一会儿就送来了碘酒和纱布,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擦着腿,一边看了眼手机微信。
公司那边的助理又催她直播,说她这个月快结束了,时长还剩很多,接下来每天估计都得直五六个小时。
对着镜头废话这事儿,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也累。
姜朵看了看直播带货的产品单,二话没说问了问价格,助理发了个令她还算满意的价位后,姜朵才松了口,关了微信,直接从包里翻化妆品了。
把那些五颜六色的往自己脸上一抹,啧,也算那么回事儿,不寒掺。
她跟着迟倦这几年,也没算白混,化妆感提高了不少,对颜色的搭配度好了很多。
姜朵想着,就算以后焚一破产了,带货没人看了,那她就收拾收拾当当美妆博主,顺便把迟倦留在公寓里的那几十幅画挂在网上卖。
就算迟倦画的再差,也不愁买家。
这四九城谁不想上赶着去讨好迟氏啊,买他儿子画,多有面儿的事,稳赚不赔。
姜朵一边想着,一边倒腾好了头发,然后架上了手机,对着镜头试了下,紧接着就开了个直播间,红唇上下一动,“啧,我来了。”
她前阵子掉了不少粉,因为被人肉那事儿,确实影响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