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甜甜的你(34)
“阿水,给我来碗薏米腐竹白果糖水,加椰汁的。”那人一进门就点了单,然后看见了严星河,愣了愣。
“好嘞,陆二哥你稍等。”何秋水利索的给他下好单,然后把一个号码牌递给他。
陆曜接过牌子,干脆直接在严星河旁边坐了下来,好奇的看他一眼,“兄弟,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陆二哥,这是严医生,昨晚你们见过的。”何秋水无语的白他一眼,解释道。
陆曜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的抬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昨天您带着口罩,我没认出来。”
严星河忍着笑,温声道:“我还以为是我脱了白大褂以后判若两人。”
陆曜笑了两声,低头看了眼严星河跟前两碗清补凉,“哟,严医生胃口不错,这么大一份能吃两份呐?”
“呃、不是的,我……”严星河有些啼笑皆非,忙解释道,“小老板娘琢磨了新品,让我试试味道。”
陆曜一听就瞪向了何秋水,“阿水啊,好歹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有好东西怎么不想着二哥我啊?”
何秋水就又白了他一眼,端过那碗椰子水清补凉,放他跟前,“给你嘛,没吃过的。”
然后又看着严星河,认真道:“严医生,咱们不跟他计较,反正我觉得椰子水的没什么好吃,您说是罢?”
严星河又觉得好笑了,还得配合着她,佯做正经的点点头,“是,我觉得椰奶的更好。”
何秋水立刻下巴一扬,陆曜就傻眼了,扯着嗓子喊:“老何叔!你家阿水欺负我!”
周围吃糖水的街坊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店里马上就热闹了起来,严星河听着他们的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话家常,忽然有些感慨。
原来人间还有这样热闹的存在,他们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去听歌剧看舞剧,或许一年都不会去吃一次高档餐厅,可是他们鲜活又热闹。
就像何秋水,她从舞台上跌下,秦曼莉还在为自己顶替了她的位置在沾沾自喜,她已经在这市井红尘里安身立命,悠然自得。
收银台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装裱起来的字,“此心安处”,四个欧体大衣,认真看落款,竟然是何秋水写的。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何秋水,“那幅字……”
何秋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了起来,“您说那个呀?是我写的呀,小的时候就开始练舞蹈,进附中的时候其实成绩很一般的,凑巧跟了张从真老师学习,她觉得我性子有点浮躁,就让我练字咯。”
“可不浮躁么,不浮躁能把张二打得心服口服?”陆曜嘁了声,转头问张铮的母亲,“张婶娘您记得啵,阿水那个时候……”
还没说完就被何秋水推了一下头,“吃东西你还叽叽喳喳?”
严星河望着她气呼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难怪她住院时那么不老实,原来是从小就皮,看来练字的效果好像……不太好?
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何秋水有些脸红,赧然的抿抿唇,又瞪了陆曜一眼。
严星河低头舀了一口碗里的清补凉,雪白的椰奶里有绿豆和薏米,还有一颗通心粉,吃进嘴里口感很丰富,椰子的香气浓郁,清甜得很。
他慢慢的吃着,偶尔停下来询问一下她现在的感觉,最后说了句:“恢复得不错,你可以尝试着运动一下,比如练练你们的基本功?”
“跳跃类的动作和高强度练习还不行,不过可以尝试一些慢动作,先每天运动十几二十分钟热热身,以后再慢慢加长时间。”
何秋水一愣,随即眼里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抖,“……您、您是说,我可以、可以练舞了?”
“普通练习可以了。”严星河温柔的应了句,有些安抚的意味,虽然已经不可能再回舞台,但不必完全放弃舞蹈,对于她来说,当算一种安慰罢。
何秋水得到他肯定的答复,顿时就欢呼起来,起身走到大厨房去,抱着老何的脖子就啊啊啊叫了一通,“老何老何,严医生说我可以开始练习啦!”
老何笑得眯起了眼,“……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喵小胖:我跟你哥俩好。
严医生:????
阿水:……感谢在2020-03-30 19:35:42~2020-03-31 15: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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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何秋水欢喜的声音满厅的人都能听见,大家愣一下,然后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因严星河就在这里,他们又纷纷向他打听很多事,比如小孩子鼻炎犯了找哪个医生好之类的,还有问他风湿痛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用这样。
慢慢就变成了一场咨询会,严星河耐心的应付着,尽量给他们解答,不过隔科如隔山,好多非本专业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也只好抱歉了。
此时已经是午后,人群久久未散,还是老何从里头出来赶人,“哎呀,都要到下午了,你们都不要干活的啊?”
大家这才笑着陆续散了,何秋水最后把陆曜送走,这才回头看着严星河问:“严医生,您吃过午饭了么?”
严星河来的时候是正午,所以那会儿店里正人多,大家都是吃了午饭后出来聊天的。
但他当时为了避免和秦家母女同桌吃饭,在午饭前就跑了,在糖水铺盘桓半日,这是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吃了啊,喏。”他笑着点了点面前的空碗,眼尾微微弯了弯,略带调侃的应道。
何秋水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住啊严医生,您别介意,大家都没坏心不是故意要……”
她想说大家不是故意浪费他时间的,还没说完,就被严星河微微抬高的声音打断了,“没关系的。”
何秋水语气一顿,定睛看着他,严星河笑了笑,声音低了下来,“他们能主动了解这些,其实很好,总好过遇到问题了去到医院两眼一抹黑。”
要不然那么多同行辛辛苦苦写科普文章做什么呢?为的还不就是普通人能懂得更多医学常识,别到时候连不舒服了去医院连挂哪个科都不知道。
何秋水抿着唇笑笑,歪着头问他:“那……您要休息么?上次您住过的那个客房。”
她说起这件事,严星河难免想到老师去时的自己,想一想,距离那天已经过去要半个月了,恍如昨日。
他摇了摇头,“不必了,我……”
“不累的话,咱们吃下午茶啊?”何秋水兴致勃勃的向他发出邀请,“有豆乳布丁哦。”
严星河的视线滑过她满是期待的笑脸,实在不忍拒绝,便点点头,收回了要走的话。
何秋水大约今天是特别高兴,一路哼着歌从厨房端出两个很漂亮的白瓷甜品碟,比婴儿拳头大一点的布丁放在碟子中间,浇了红糖水,一股甜蜜蜜的气息。
布丁有些凉凉的,豆浆味很浓,严星河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温妮端了碟刚出锅的小糖饼,何秋水欢呼一声,马上就夹走一块,咬了一大口,被滚烫的糖浆烫得直哆嗦。
严星河忍着笑,给她到了杯水,然后有些好奇的问:“你们跳舞的不是都节食么,怎么你那么爱吃甜的?”
“因为那是被逼成习惯的呀。”何秋水喝了口凉白开,然后又吃了一口小糖饼,“不用跳舞了也好呀,不用忌口喽。”
严星河看着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很可惜,我看过你的舞蹈视频,很……”
他想了想,用了网友对她的评价,“很有灵气。”
“……您看过呀?”何秋水愣了愣,然后好奇追问道,“看的是什么?哪一次演出的?”
“《蒹葭》。”严星河脱口而出道,一点停顿都没有。
说完了才愣了愣,原来自己记得那么牢啊。
“呀,那支啊,都好久的喽,我第一次拿奖就是《蒹葭》。”何秋水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认真道,“其实不算很好的,感情表达得不够充分,后来重新编过一次舞,不过没有演过。”
严星河是不大懂什么舞蹈的感情表达的,只觉得很美,“……是么?”
“是的呀。”何秋水严肃的点点头,“就像您做手术的,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哎呀我那样缝可能更好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