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迦勒底往事(464)

血肉巨卵表面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昏黄的溶液不断地从中流淌而出，生命力与魔力共同作用在种子上，从发芽到生长在眨眼就完成，这些种子甚至都不需要多余的阳光和水分，碧绿的草地在着地下的空间生长出来，藤蔓缠绕着由石头制作而成的军神之剑向上方生长，这样的景象乍看之下还颇有些美好童话般的意味。

但童话只持续了不五分钟就完全溃散，那用来修复英灵级别损伤的魔力和生命力，其中所蕴含的庞大能量，可不是这些随处可见的普通植物能够承受的等级，生机勃发的绿色植物以惊人的速度生长，又以惊人的速度枯萎凋零，碧绿的草叶染上昏暗的枯黄，原本高昂的身躯也无力地倒塌下来，缠绕在军神之剑上的藤蔓叶子落下，在瞬间就变得如同在沙漠中经受了常年热风的璀璨，变成了如同枯枝般的腐坏枝桠。

溶液正在被不断地排出，沉睡已久的躯体逐渐醒来，阿提拉举起手将手指伸进裂缝中，随后向着两边发力撕扯，坚硬的几丁质外壳就像是湿润的纸张，被阿提拉轻而易举地撕扯开来，巨卵内部的昏黄溶液就像是开闸的水坝汹涌而出，浸泡在溶液中的阿提拉失去了来自于液体的支撑，直接向从被撕开的裂口跌出了血肉巨卵，摔在了巨卵前枯黄萎吨的草地上。

“咳……咳……我被提前唤醒了……？”阿提拉咳嗽着将肺部里的溶液吐出来，在经过了长时间的沉眠之后，他需要时间来将已经停摆的机体重新启动，棕肤的男人用力晃晃自己的脑袋站起来，从身体上传来的淡淡痛楚，以及从灵基上传来的微妙残缺感，都在提醒着这位上帝之鞭他的状态并不是最佳：“发生了什么，迦勒底的进攻到附近了吗……”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那应该是某人在低声对他说话，不过大脑还有些麻木和迟钝的阿提拉，根本听不清楚那个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不太舒服，身体的各个角落都有种生锈的僵硬感，他现在很想要找些强悍的战士进行死斗，用死亡的威胁来完全唤醒自己的身体。

脚下踩着枯黄将死的草叶，阿提拉摇摇晃晃地走到军神之剑边上，他伸出手握在军神之剑的剑柄上，缠绕在剑柄上的枯萎藤蔓被他直接捏碎，冰冷而漆黑的钢铁与皮肤互相接触，那触电般的感觉与手握武器所带来的安心感互相结合，直接将阿提拉脑海里的朦胧不清全部驱散，他耳边的声音也猛地清晰了起来。

“……勒底的家伙们已经被我驱赶到这个位置了，他们已经被全部聚集到了一起，请在完成了接下来的行动之后，直接对这个坐标释放宝具。”那个不断响起的男人声音对阿提拉来说有些印象，长久的沉睡让他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而且他也从来对这类事情漠不关心，只要还在老实地为他效力，阿提拉并不在乎效力的人姓甚名谁：“您现在的身体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完成，灵基也存在裂痕难以储存魔力，但这是个难得的绝佳机会，绝对不容我们错过。”

那个声音就像是录音或者疯人无止境的呓语，不断地在阿提拉的脑海里重复，他沉默地将军神之剑从地上拔出，重新回到主人手上的石头长剑，就像是回到家乡的游子闪烁起明亮的光芒，红绿蓝的璀璨光芒在笔直修长的石头上亮起来，伴随着阿提拉缓慢但脚步逐渐稳定的走动，在昏暗的地下空间里划出夺目的光弧。

整座地下空间是上大下小向着地心蔓延的倒置圆锥形状，圆锥的顶端就是血肉巨卵放置的地方，而环绕着地下空间的内侧的土壁，大概能够容纳一个成年人的通道圈圈延伸，将地表的入口和最底部的空间互相连通，这里简直是最为适于防守的地下堡垒，在这个生产力低下建筑手段有限的时代，这是光靠人力不可能建造出的工程，但在工厂长的指挥下，鼠群硬是靠着自己的牙齿和爪子开掘出的奇迹。

阿提拉握着剑走到小小的土台前，在土台上有着类似于神龛的物体，以苍白的人骨作为支撑自身的骨架，来源不明但鼓动不休的血肉附着在骨头上，如同发丝般粗细的细小血管挥洒而下，就仿佛什么植物的根须般蔓延进土地深处，在被白骨环绕的神龛中央，无数细密的结缔组织和血管，互相交叉连横组成网状结构，在那跳动的血肉织网中央，三块小指指节大小的紫黑肉块，如同成熟的果实般从织网的末端垂落下来，伴随着织网的跳动和左右摇晃。

阿提拉走过去直接扯下三块紫黑肉块，肉块离开织网的瞬间，骨血神龛立刻干枯灰化，就像是被暴露在强光下暴晒到干枯的树枝，哗啦一声化作满地的灰状碎渣，阿提拉面无表情地将一块紫黑肉块放到嘴里，咬都不咬直接吞下去，魔力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凝聚为他最习惯和舒适的简单猎装穿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