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崽崽铁打的爹+番外(469)
很快,小二带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师傅,劳烦您跑一趟。只是家里女儿年岁还小,不能离了人。”言夙给老师傅斟茶,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不能登门拜访。
他俩在二楼的包厢里会面,言茉茉还睡在楼上的屋里。
老师傅也听了小二的“前情提要”,要是不说清楚,来了却听到那样“强人所难”的要求,再给人气到了可怎么办?
“无妨无妨。咱们这飞鸢祭也是名扬四海,每年来此的人,也是有许多如公子这般,愿意学上一学的。这也是替咱们的纸鸢技术扬名、传承的好机会。”老人满脸的笑意。
——虽说其实谁家也不会愿意将看家的技术拿出来,但这来“学”的人多了,一来他们能赚点学费,二来这飞鸢祭的声势越来越浩大。这循环往复的,对他们可不就越发有利?
只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否则言夙在外头说他是跟他们家的学的,结果什么都做不出来,这可不就败他们家的名声?
“这纸鸢看似不过几根竹篾、几张纸的东西,可若是想做的好,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老人家看着言夙,满眼的暗示。
所以想要参加这次的飞鸢祭,还是得买他们家的纸鸢,自己学这种事儿,也就是图一个乐呵。
——实在也是言夙这模样、气质看着就不像是个要来当学徒的。那可是苦日子,人家言夙一看就是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富家公子,干嘛想不开来受这个罪?
言夙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凡一个手艺想要学好,就得钻研,就都是费心费神费时间的事儿。
老师傅:“……”
不是,他是这个意思吗?虽说被夸也是很好的啊,老怀甚慰啊,但是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精髓吗?
老师傅无奈,只好再说的直白一些,他已经只差说“你这想几天就做出东西来是不可能的”了。
言夙却还是只点头,然后道:“劳烦老先生教教我这扎一个纸鸢所需的流程吧。”
老师傅还能怎么办?
不过好在不用说的那般深,比如说竹篾的使用,他只需要说什么位置用什么样的竹篾,却并不需要跟言夙解释如何选择合适的竹子去破竹篾。
老师傅心头这般庆幸着,给言夙飞快讲解完纸鸢的制作流程。当然是以最简单的款式做的范例。
可是,言夙会问啊。
竹子破竹篾,哪个位置需要哪一年的竹子,竹篾的韧性和轻重程度的区别,用什么样的纸张有足够的通透性、延展性,却不至于风一吹就破。
老师傅:“……”你是对家派来打探内部机密的吧?
——虽说各家对这方面都各有自己的标准,而言夙这人不论是问的问题还是出口的用词,都表明他是个外行人。
但是他的问题真的是直击核心啊。
老师傅茶都喝不下去,哪有人拿这么点教学银子,就想掏空他的看家本事的?
言夙看着老师傅开始不搭话,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也恍然明白自己可能问到了什么商业机密。
专心学习的时候,时间过的还挺快,楼上睡着的言茉茉也睡够了醒来。没看到她爹在屋里,她却也不慌,毕竟一开始言夙就说过他会在包厢里学做纸鸢。
而且经过几年的历练,言茉茉并非是那一刻都不敢离开大人的孩子——但前提是她与言夙的去向都互相知道。
所以她醒来后自己撩了些水擦了脸,就哒哒哒跑到楼下的包厢来。
按她爹的速度,她睡一觉的功夫,是不是她爹已经将纸鸢做出来了?
她一醒来,言夙就知道,见她不慌不乱地给自己穿上外衣、洗漱,言夙也就不去接她,只是关注着她,以免出现意外。
“爹,你做好纸鸢了吗?”一推门进来,看到言夙的那刻,言茉茉就是双眼放光。
随即看到一旁的老师傅,言茉茉也乖巧又大方的打了招呼,目光这才落到桌上的那只纸鸢。是老师傅的范例,做工自然是精巧的很,只是这样式,也着实简单了些。
言茉茉先是目光一亮,冲过来爬上凳子,将纸鸢一番打量。
这眼中的亮光就越发的黯淡,毕竟这纸鸢虽也不丑,可跟外头那些商铺挂出来的“排面”可就相形见绌了。
言茉茉委委屈屈地扁扁嘴:“爹,你就扎这个样子啊?”
虽说不能伤爹爹的心,可现在言茉茉实在是因为落差过大,太伤心了:“那我们的第一名,是不是就没有了?”
老师傅:“……”你到底是在扎谁的心?我到底听到了什么?你在说什么异想天开的大话?
不是,这也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不是,这根本就不是你爹的水平,你爹还扎不出这样的纸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