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崽崽铁打的爹+番外(448)
几个婶子顿时顾不上其他——船上之人似是真的死了,也不知为何送葬时还要放个孩子在船上——总之是不能叫孩子当着她们的面落水溺死。
她们飞快下了水,也等不到村里的青壮们过来了。
然而,小孩子不过是爬到言夙的腰腹,那小小的手掌刚要摁在言夙的要害之处时,言夙猛然惊醒睁眼。
——他这地方虽是赋闲,但却也是不能损害的。有,但不用,跟没有,想用也没的用,这是两回事。
言夙的身体机能刺激,叫他睁眼的同时,一把护着自己的要害。
猛然坐起,看到自己身上多出的小身影,他还有些迷茫,不是怎么一觉醒来,他怀里多了个孩子?
他是男的吧,没这个功能啊。再说了,就算他能生,且是一个人就能生,也不能一生下来就这么大,能翻会爬的吧?
这是生了个哪吒呢?
言夙一手护着自己,一手护着小孩子。
却听到接连的尖声惊叫,高高低低的声音里还有着“诈尸啦”之类的话语。
言夙:“……”
不是,这么玩他呢?这也太寸了吧?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他是“死”的哦?
——顺水而下,言夙不是没想过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会遇上人。可是,人家只要不知道他是“死”的,不就是当他在船里睡上一觉嘛。
结果这些人,怎么眼力这么厉害的?
言夙打了个喷嚏,将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孩抱好,将自己身上盖着的一些花草给甩到一边——这些花本自是不盖在他身上的,但奈何不但有水摇船摆,还有孩子爬。
所以多少就盖上一些,并且挤压出一些花汁黏糊在衣服上。
言夙到也不是过敏,就是这味儿一时有些冲鼻,太香了。
但摆花的言家人哪里会想到他们爹还会闻着味儿呢?
言夙抬眼看着外头惊恐看着他的女人们,只好一手抱着孩子,一边走出船篷。
“那个,请问这是你们的孩子吗?”言夙看了看几个下水、一看就知道冲着这孩子来的婶子。
——虽说这孩子身上并没有湿,看着不像是自己游上他的船的,但是他真没孩子啊。
只能问问这些人知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了。
言夙:“……”
一众女人:“……”
这都是什么鬼?
~
正是大多数人家用早膳的时候,言夙坐在下坝村村长的家中,愁的眉头打结——倒也有些想揪头发,但未免英年早秃,言夙忍住了。
“村长,我家中小有薄产,我本人又喜游山玩水,这就出来游玩。哪知道一觉睡醒过来,这船上就多了个小孩。”
“但凡是我的孩子,我还能问您村中那些婶娘吗?”
言夙这时候就颇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因为怕“看”到崽子们的伤心神情、怕自己心软,就屏蔽了五感。
否则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的船上。
“您看,我这身份文书可带着呢。”言夙说着,假意从怀中,实际是从空间之中将自己准备好的文书给掏了出来。
自是改名换姓的假身份证。
如今这天下太平,日子好过了,但也就意味着户籍的漏洞不如此前三方割据的混乱时好钻了。
——当然,只要是想过安稳日子的,都会说现在的日子好。
不过言夙是早有准备的,好些盖了印的空文书放在了空间里,只等着他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身份时,填写上名讳、地址等信息。
只要这天下的皇家不换,他这些文书就能有用。
搞这些空文书,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村长细细看过,他自是能分辨真假。虽说这青年看着二十郎当岁的模样,又是如此清隽秀雅的面相,不论是家中长辈亦或者是旁的有适龄女儿的人家,怕是都很惦记他的婚事。
但人家单身与否的,也跟他并无多大的关系。
“其实那孩子看着,也与你不像。”村长将文书递回。
那孩子看着就是受了不少苦的,细瘦伶仃的,按他婆娘说的,都该是快周岁的样子,却偏生比人家五六个月的胖娃娃身形还小些。
就眼前这人一副富家少爷的模样,也不可能叫自己的孩子吃喝不起。
“且那孩子生了六指,怕也是因此……”被家中人抛弃了。村长咽下后面半句话,不由摇了摇头。
六指确实是不详,可是那到底也是自家的孩子,哪怕是请了大夫将那第六指切了呢。
而且这孩子是在船上发现,可见那狠心的家里人是将她抛入河中的。
村长不由要叹一句:“也不知这孩子到底是运道好还是不好。”
若是好,为何又生了六指,且还是那样的人家;若是不好,这时偏偏又能留下一条小命——虽说这时活下来,也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