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崽崽铁打的爹+番外(197)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但不论是大护卫还是对面坐着的人,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其余杀手,尽皆丧命。”这句话倒是让对方有了神色变动,毕竟即便没有跟他们交过手,他也不觉得凭借季舒彧的本事能将杀手尽数杀绝。
——虽说溜了一个大护卫,可大护卫这内伤一看就已经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的样子了。
大护卫当然知道他的疑惑,所以咳嗽几声后,也没让人催,就接着说道:“我们遇到一伙行侠仗义的江湖中人。”
交战地点自然是选在山林之中,这样即便前东家的人想要验证一二,等他们的势力再调集过来,只怕也只能看到茫茫山野青葱。
至于为什么一伙行侠仗义的江湖中人会这么恰好出现?
那哪里是大护卫能够知道的?到时候大护卫就是一个死人了。
“对方二十余人,多数用剑。不过服饰、配剑等均无明显特征。”
“只其中几个攻击之狠辣,不似寻常江湖人士。”
大护卫费力说着自己的推测,却没有了劝说对方相信的力气,只是平静无波的叙说着自己的看法。
“大部分招式无明显出处痕迹,唯那几人,倒与我等招式有……异曲……同工、之处……”
大护卫的声音越发的小了,人靠在床边,似乎下一刻就会无力的倒到地上来。
住在桌边除了询问那句话,就没再开口过的人,终于噌的站起来,一探大护卫的鼻息。
还有微弱的鼻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自己该是个什么神情,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任由大护卫这般歪靠着,自己走出屋外。
“还有最后一口气,且等着咽了气将人埋了吧。”
——说什么找大夫的话,那就太假了。他们这样的人,明知没救了,就不会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屋里听到这句的大护卫,暗暗长出一口气,幸好这些“规矩”还是一如他记忆里的那样。
他没有遇上一个“好心”的一定要救他的人,不知是不是该庆幸。
大护卫一直吊着这最后一口气,小二摸着他有些发凉的身体,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等下去,还是该大发慈悲的送大护卫一程。
感受着有一只手在自己脖颈处跃跃欲试的大护卫:“……”我真特么的谢谢你好心。
但最终,或许是想到自己的未来,最后他也没下手,任由大护卫自生自灭,反正这最后的气也是撑不到过夜的。
小二出去忙自己的,但也留了一丝心神注意这边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离着这样的距离还能察觉到大护卫咽气,但至少屋里、屋门什么的有声响他是知道的。
不过大护卫可也没有逃跑的打算,他还等着被“烧死”,来个死无全尸呢。
——否则这一切的谋划不就功亏一篑了?
他就这安静的躺着,等着三护卫和四护卫那边成事儿就是。
三护卫和四护卫那边的事儿自然也简单,只要在不惊动过多人的情况下,给官府那边报个信儿,让他们发现暗桩据点就可以了。
唯一的难点就是让对方相信。
三护卫和四护卫也很是有点阴损,别的时机不去把握,尽把握人家上茅房的时机。
县令在自家地界上茅房,哪里能有所防备?
结果就这么一“疏忽”,茅房里的手纸变成了白纸——虽然质量并不算特别好的,但绝对是用来书写的。
而且上面还写了暗桩的事儿。
县令这就是不看也得看!
至于怎么从茅房里出去?这纸上的东西,他即便是不信不在乎,那也是不能用的,毕竟笔墨还是半干的呢,他可不想抹一身。
何况,他多少还是信一点的。
黑着脸叫外面的小厮去拿手纸,然后黑着脸叫来了师爷商议。
“这家成衣铺子,老朽到也是听过,他家东家不说是土生土长在广安,但也是住了得有十五年以上了。”
师爷捋着小胡子,一时也拿不准,虽说对东家熟悉,可这上面说的事情也确实是发生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县令很是不愉说,“还有,这信到底是谁送的也尽快给本官查清楚。”
——今日能换了他家的手纸,明日是不是就能换了他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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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路上的行人越发的少了,不少家铺子也开始关门。
虽说广安县没有多严格的宵禁,可到了晚间城中无人闲逛,有些铺子就没有开着的必要了。
——青楼、暗娼这样的地方倒是热闹,但跟他们做正经生意的店家可没多大的关系。
成衣铺子这样的店,自然也是要关门的。
只是正关着,突然被人一摁门板,这木板下端刚插进槽子里,上面还没合上,小二猝不及防下险些向后栽倒,还是脚下一蹬,才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