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崽崽铁打的爹+番外(196)
毕竟他又不能帮人家什么。
大护卫一副行将就木,走路踉跄的样子,谁都不愿靠近他,生怕他一下就跌在自己的身上,还赖上了自己
走到一处面摊,大护卫实在不行了的样子,险些将桌子都给推翻。
好不容易坐稳,扶了扶斗笠,扯了扯兜帽将自己大半的脸都再遮的严实一些。
摊主有些忐忑的上前,这大白天的裹着一身乌黑,也很是的吓人的好吗。
“一碗阳春面。”大护卫的声音喑哑又有气无力,反复下一刻就会死在他们眼前,只是生意当前,店家却是不能不做。
——只怕大护卫真死在他的摊上,别人是要以为他这面都有毒啊。
摊主快手快脚地将面给下好,给大护卫送来,多怕他吃着吃着就死了啊,只盼着他快些吃完快些走。
他哪怕看出大护卫的情况不好,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也更不想平白受到牵累,让一家人赖以生存的面摊还给搭进去。
大护卫吃上一碗热乎面,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只是面上却是不能表露,依旧是缓慢地的,吃一口歇三口气的样子,将一碗面条吃完,摇摇晃晃的起身,放下碎银子就走。
摊主眼见着他走远,这才刚上前收拾碗筷——他都不敢的高声喊人家付账,生怕惊着这游魂似的人,真就叫人这最后一口气散了。
至于这一碗面,他也还是请的起的,就当是可怜可怜人家。
等收拾的时候才发现这人放了一块碎银子,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大护卫慢慢悠悠的晃,不着痕迹的留意着自己留下记号的地方,只是看了好几处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都要以为是时间没到,对方根本没有出来活动。
——他这可是扮演着命不久矣的人,这要是总是死不了,他就是学的再像,这也是要穿帮的吧?
大护卫捂着心口,走的极为缓慢,希望暗桩中那些的懒虫们早点起来活动,别搞的他等会儿又要往回找寻一次。
——那样只怕会让不少人注意到他这个神经病,明明快死了还不去医馆求救,一直在街上乱晃。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大护卫的心声,终于在这一处发现了回应,大护卫一顿脚步,心底是松了一口气。
继而转了方向,慢慢悠悠往另一条街上走,大概过了几家店铺,又过了一个借口,看到一处脂粉摊子,往前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家成衣店的入口。
已经是一家老店铺里,显然也没传出什么东家换人的话来,一直安安稳稳的立在这里,连来往的都是老主顾。
——这城中大多数人都是眼熟的,若是贸然开了一家心中有鬼的新铺子,那才是真的扎眼的很。
大护卫颇有几分踉跄的走进去,还扶了一把门框。
里头几个挑选布料的女子看到这人高马大的汉子进来,本是没有注意的,毕竟进店买卖的都是客人,自是什么人都有。就算顾忌着男女大防,他们也是避开就是。
却是没想到是,大护卫兜头兜脸还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这样的人还来逛成衣店,这就有点古怪了啊。
几个新来的小二,避开其他客人时都是脸色微变。
一个人连忙迎上来:“客官,是想要什么料子?”
“我们这儿前几日刚进了这……”
大护卫摆摆手,道:“我寻亲,与你们东家有旧,你且与我去通报即刻。”
话未说完,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一手撑在了小二的肩头。
小二似乎不太相信,但又不能拒绝,只好安抚大护卫道:“这位客官既是这般说,那不知道可否告知姓甚名谁,也好让小的去通知东家。”
“也不瞒客官,东家现下不在店中,外出忙去了。”
小二虽是这样说,一副觉得大护卫可能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毕竟大护卫穿的不太好的样子——但也没有推开他,还尽心尽力的扶着他去后面等着。
其余的客人看着这场面,不由再没了什么兴趣。
也就更没人注意道,大护卫低声跟小二交换的信息,确认了身份,等到了后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大护卫就见到了想见之人。
——毕竟是将死之人,小二可也不敢耽误,到时候真的误了大事儿,他怕是想一死了之都没机会。
来人不知在这铺子里扮演着什么职位,在这处暗桩是绝对的首领,他也不寒暄什么。
大护卫都快死了,他当然是开门见山问出更多的消息重要。
虽说这还算是为了大护卫考虑,但大护卫还真的是想说一句“谢谢您嘞”。
在对方越发有些焦急的神色下,大护卫稳定心神,声音毫无起伏的道:“季舒彧及温家孽种,尽数伏诛。”